很久也没等到喻文州说话,他有点疑惑,天上的烟花还在继续开放,黄少天想了想,点了一根烟,递给喻文州。
“干嘛?”喻文州问。
“凑合凑合就当是烟花了,”黄少天说,“勉强哄哄你。”
手表上秒针再次追上分针,与慢性子的时针会和,操场那边的烟花还在不断重复绽放与凋零,少年们窘迫而一无所有,全身上下最贵重的东西是书包里背的各种考卷,还不知道能从高考那里换一个怎样的未来,天上飘着细碎的雪花,还没有下很大。旧的岁月正式作别长河,而崭新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从这个黑夜算起起,离高考还有一百五十七天。
黄少天的眼睛被烟头的微光映得闪闪发光,喻文州几乎是被吸引着注视向着黄少天的眼,他听得见黄少天在说:“新年快乐。”
黄少天又接着说:“恭喜发财。”
喻文州认真地说:“借少天吉言了。”
“行啊,”黄少天开玩笑说,“苟富贵啊,喻总。”
那边巡查的老大爷吼:“那边的,干嘛呢?禁止带炮进学校!”
喻文州拉住黄少天的手:“快跑。”
作者有话要说:
早安。
第11章气球
黄少天打磨完第三个苹果的时候考试铃才擦着空气打起,监考老师从讲台上下来慢吞吞地答题卡,门开了一条缝,黄少天坐在门口第一个只觉得自己冷成了条冰棍,赶紧把卷子一递拎着书包出考场。
“终于考完了,”黄少天把手揣兜里看向门口杵着的喻文州,“你们考场卷子好早。”
“外面卖的卷子,”喻文州说,“还剩三十分钟人都差不多走完了。”
“那你还在这等半天?”黄少天从书包里翻出条围巾把瑟瑟发抖的自己武装完毕。
“我最后一个交的,”喻文州看他,“在教室里写了张生物卷子才过来等你。”
黄少天乐:“你怎么知道我交卷迟?”
喻文州解释:“看监考老师。这个老师习惯压着学生不让早早交卷。”
“可以啊喻哥,”黄少天给他竖了个大拇指,“非常了解我校市场行情啊。”
“我去年就是他监考的。”喻文州换了个话题,“你打算干什么?”
黄少天抬头:“……嗯,先把宿舍拾了吧。”
“需要帮忙吗?”喻文州问。
“还好。”黄少天说,“东西不多,就是些衣服,回头晚上折腾一下就行……你今天晚上有别的什么安排吗?”
“暂时没有。”喻文州想想说。
“那现在有个改善伙食的邀请,”黄少天说,“李轩,吴羽策,锐锐,小戴,苏妹子,张佳乐好像现在就准备回家,小周不一定,老王我问了还没有回答,老广场那边的串串,aa,要的是鸳鸯锅中辣。怎么样?去不去?”
“当然。”喻文州说。
“四点四十,”黄少天看眼表,“你车子别推了吧,等吃完再回来取?放那也没人看,新车万一丢了就麻烦了。现在的问题是你想先慢慢走过去还是在周围转一圈?”
“去帮你拾宿舍吧。”喻文州想想说。
黄少天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下学期怎么办,”黄少天从超市买了瓶水顺便要了个箱子,提着箱子问喻文州,“我前两天听高三骑车的都差不多劝住校了,方世镜还没跟你谈话?住校还是继续走读?我看你家也挺远的吧。”
“看情况吧。”喻文州说,“其实还好,不是很远,骑个二三十分钟也就到了。比起住宿一些条件来讲也不是不能接受。我家里也在考虑,他们的意思是要住宿不如在附近租个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