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与长丰之间的结盟。
亲生儿子客死异乡,渠凉王再也坐不住了。他自己看不透朝中纷杂局势,辨不出谁忠谁奸,便把主意打到了长丰太子的身上,借质子被刺为由头,逼迫长丰太子插手此事,最好能一举铲除安远侯。他不信安远侯手眼通天,敢在长丰的地盘上与其太子作对。
可惜他算盘打得再好,也奈何不了人家太子不接招。
这一出借刀杀人,终归没能如愿奏效。
渠凉王丢下那信笺,胸中愤意难平又无计可施,偏偏昭肃还火上浇油,将少微交待的话写出来给他过目。
只瞟了一眼,渠凉王顿觉面子上挂不住,一时间满腔怒火,全朝着昭肃撒去。
他大声呵斥:“让你去随侍保护质子,你就是这般保护的!我儿命丧刺客之手,这一死都没换来长丰太子的偏帮,你为何不从中斡旋劝服!现下安远侯仍在逍遥法外,我渠凉与长丰盟约未成,这渎职之罪,你认是不认!”
昭肃无从辩解,认了罪责,却是不肯跪下领罚,只硬生生站着挨了五十鞭。
衣衫被抽碎成布条,身前身后尽是血痕,他似是毫无知觉,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渠凉王犹不解气,还要将他关入牢房,此时有一端庄美妇闻讯赶来,淡淡瞟了眼阶前一身狼狈的昭肃,遂直接入了玉明殿。
内侍通传:“元夕郡主谒见。”
那元夕郡主身姿袅娜,然而面上一派冷厉。周围众人皆因她的出现而噤若寒蝉,昭肃望着她的背影,亦是神情复杂。
不知元夕郡主与渠凉王说了什么,再出来时,昭肃已被去了牢狱之刑。
她依旧没有多看他一眼,施施然上轿走了。
既不再追究,昭肃便回去养了几日伤。
那天他换了鞭伤的药,正歇在榻上,指间把玩着一根竹签。这是他从涧源村的水塘里捞上来的,但没同另外五根一起拿去换糖,只暗自昧下了。
竹签的边缘很是粗糙,他用手指一点点蹭着,把那些小刺磨掉。
就在此时,渠凉王的一道旨意送到了他面前。
案件调查进展顺利,但少微还是觉得气闷。
他心不在焉地拂着杯中花茶:“我承诺渠凉王的期限就要到了……”
沈初禀报:“我们从涵王派来的那些刺客身上找到线索,已经揪出给安远侯传信的细作,人证物证俱在,也算是给渠凉王一个交代了。只是这安远侯的行踪尚未确认,想擒到他的话,恐怕还要些功夫。”
少微兀自说着:“那个昭肃怎么还没回来?”
沈初:“……”
“他不会被迁怒了吧?”少微很是担忧,“我让他帮忙带话,那渠凉王会不会恼羞成怒,故意为难他?”
沈初想说,为不为难关我们什么事?
不过他没敢。
少微又道:“我在信中说,因那主谋是渠凉人,又身份特殊,所以需要他们的人协助。昭肃是亲身经历了那场刺杀的,自然是最合适协助我们的人选,按理说渠凉王应当不会跟他过不去,可他怎么还没回来?”
沈初适时提醒:“质子遇刺身亡,他终归有护卫不力之过,想必会受些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