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愈发不好意思,一把捂住他眼睛,夺过那叠纸丢进箱子里,拍拍他屁股道:“去去去,快拾东西去。”
“你害羞了。”萧索噙着嘴角戳他脸颊,“你害羞啊。”
“谁、谁害羞了,我又不是你!”沈砚老羞成怒,强行转过他身子,“还不快去,来不及了,耽误军情么!”
萧索鼓着脸道:“你就是害羞了,你还偷亲我。你偷亲我,我都想起来了。”
“再不去揍你啊。”沈砚舞着拳头威胁,“害害害,害什么羞,我的人我想亲就亲,用得着害羞么!”
“就知道凶人。”萧索不情不愿地走进内帐,一面继续打点他刚拾到一半的行李,一面咕哝道:“害羞还不承认,我都承认的。就凶人,凶我。”
沈砚隔着屏风听见他念叨,揉揉太阳,抄起那叠纸便要撕烂,想想又舍不得,最后展平边角,重新了起来。
一时整理妥当,众人的东西都偷偷运到了后面,沈砚推着萧索说:“你和他们穿过林子,去外面那个山坡下等我。等仗打完了,我再过去接你。”
“我不要去。”萧索抱着帐幔不肯动,“你留下我吧,我不会给你捣乱的。我就站在旁边的坡上,看你们打仗,行不行?别赶我,我可以帮你,我挺有用的。”
“不成。”沈砚一根根掰开他手指,夹着人往外走,“是谁说要听话来着?昨儿是谁跟我保证,以后都好好的,乖乖听我话的?你知不知道,刀剑无眼?打起来谁还顾得了谁,万一不小心伤了你怎么办?听话啊,跟着他们上后面等着去。”
“我不去,就不去。”萧索一路走,一路够身边的东西,此刻又抱着营帐前的旗杆不撒手,“我会保护好自己,只趴在坡上看,不跑出去添乱的。求求你,求求你了,别赶我走。”
“怎么还说不听了呢?”沈砚将他放在地上,握着双肩道:“你是存心让我不安生是不是?你也不想想,你在这儿待着,我能放心打仗么?我还得时时看着你,若是一个分心,让人杀了,你就不怕?”
他提到“杀”字,萧索顿时吓得打了个寒噤,低着脑袋诺诺道:“那我……我只是想看着你,想和你在一起,见不到你不放心么……对不起。”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这些。”沈砚抱住他,顺着后背安慰,“你放心罢,多么难打的仗我也都经历过了,这区区小战,根本不怕的。而且我不想让你看那些画面,一打起来尸山血海,我的独宝胆子那么小,看上一眼,夜里定会做噩梦。再说,我也要你帮忙啊。这么多粮饷,就被仆从伙夫们运到后面去了,没有你看着,我怎么能放心?我来问你,你能不能帮我看好东西,想不想帮我避后顾之忧?”
萧索泪盈盈地点头:“想……我能。”
“那就好,”沈砚捧着脸亲亲他,“我们独宝最乖、最能干了。”
“你也要好好的,”萧索紧紧攥着他手,“我等着你,你要过来找我,不然我就生气了。”
沈砚笑道:“好,我速战速决,很快就去找你。你就只会小猫装老虎,几时学会生气了?”
“我会!”萧索强调,“我现在学会了,你不能惹我生气。”
“行,我答应你。”沈砚举起他左胳膊,右手“啪”地拍在他掌上,“击掌为誓,绝不食言。”
萧索揉揉拍红的手心,慢慢踱着步子,眼巴巴地看着他,终于恋恋不舍地随车去了。
沈砚目送走他,舒了口气,回来指挥军卒分成两队,登上大营左右的山坡,居高临下设伏。当年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