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摸摸他发心,笑说:“我的傻独宝,你知道什么是深沟高垒么?”
“不知道。”萧索格外老实地摇摇头,“我只看过司马公的《史记》中说,‘深沟高垒,勿与战’。顾名思义,是战壕挖得深,墙壁筑得坚固吧?”
沈砚颔首说:“是,就是字面意思。咱们若要强攻,那是很难实现的,除非有□□,否则损兵折将,还进不去,白白消耗自己的实力。”
萧索沉吟不语,见十一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药碗,便接过来尝了尝,只觉苦涩异常。他脸皱成面团,吐着舌头道:“好苦啊,我喝不下,可不可以……”
沈砚端过来嗅嗅,皱眉问:“是苦得要命。有蜜没有?给拿点儿来。”
“还蜜呢,前儿连饭都没得吃了,上哪儿找蜜去!”十一嗤道。
沈砚被他噎住,抬手要打:“哪儿那么多废话,问你一句就这么犟嘴!”
“我喝我喝,你不要骂人。”萧索伸着胳膊去够他手里的碗,“我不嫌苦,忍一忍,一口气喝下去就好了。”
“别胡说了,是苦得厉害,我从未见过这么苦的药。”沈砚想了想,没好气地吩咐十一:“你去,到阮桐帐中看看,他总是炮制那些香啊粉啊膏啊霜啊的,多半有蜂蜜。”
十一摸摸鼻子,匆匆跑了出去。
萧索扁着嘴道:“你那么凶做什么,他只是抱怨一句,是我娇气,你怎么怪他?”
“什么抱怨一句,他这是心里不待见你,冲你撒气呢。”沈砚冷着脸道,“再这么着,他愈发要刺你,我得好好说说他,否则还了不得了呢。”
“不要说他。”萧索握住他手,慢悠悠地晃着劝他:“从前我刚和你好时,他对我挺客气的。后来我自作主张,和你断了……断了往来,他才对我这样的。说到底,他是为了维护你的缘故。其实现在他待我挺好的,就是有时候还会说点儿什么,无伤大雅,都不碍的,我都听不进心里去。”
“还是你最乖,”沈砚低下头吻他,“我是哪世里修来的福,才找着你这么个活宝贝!”
萧索还未答话,便听见身后响起两声咳嗽。十一尴尬地站在那里,手中端只碗,道:“爷,你们俩……注意点儿,提前说一声也成啊。阮桐那儿没、没有蜜,我从纪太医那里拿了点儿白糖来。”
“这个也行,多谢你了。”萧索接过来,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沈砚接着递上一勺糖,填进他口里,搂着人冲十一瞪眼睛:“快出去,我可提前告诉你了。”
十一拔脚便走,萧索苦着脸在沈砚怀里缓了片刻,支支吾吾道:“嗯呜呜,昂呜呜呜……”
“什么东西?”沈砚捧腹大笑,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