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刚想去看,警惕心上来,又掐住他脖子说:“撩开帐子,若里面没有人,我必杀了你。”
那人迟迟不动,沈砚皱了皱眉,问道:“里面没人,是不是?”
不等他回答,又道:“他若在,我就放了你;他若不在,告诉我他去哪儿了,我还能饶你一命。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想清楚了再回答。”
那人闭了闭眼,脚尖在帐边点了点。
沈砚向里一瞥,见黑黢黢一片,便将他搡了进去,“人呢,为何无人?”
“他……”那人动了动,突然向外窜去,“来人”
话未出口,被沈砚一剑刺穿心窝。
萧索不在,他不在。
沈砚取出火折子,用不算亮的火星照了照,见地上一截断绳,旁边还有一只陶碗,里面有沉底的汤水渣滓。
他捡起闻了闻,仍是迷魂药。萧索必然来过,他可以肯定。
沈砚悄悄走出帐篷,又劫了一个侍卫,三言两语,从他口中得知,萧索已被运进关中,凌晨才走。
这次他没有手下留情,直接拧断了他的脖子。
如果萧索凌晨才走,那一路过来,他当迎面与之错肩而过才对。但从清晨到现在,未有任何影子。
沈砚怕被发现,不愿将背后留给敌人,遂从林中绕出,举着地图看了看,骑上马又转道向东南而去。
萧索脑后磕出一个包,疼得紧,却又摸不着,气得直想咬人。他踹着车板,“嗯嗯”地抗议,希望他们慢些。
半晌,只听见阵阵喝骂之声。
他身上只有件单衣,蜷成一团仍是冷。沈砚为何还不来,他会不会军务繁忙脱不开身。八宝未与自己同行,必能得知自己被劫的消息,他若能找到沈砚,那自己还有救。
沈砚一定会来。
一定会来的。
一定会。
傍晚时,他们将他从板车里丢了出来。萧索肩膀摔在地上,生疼。他紧紧蹙着眉,眼睛张开一线,看见远处站着的人。
是他!
沈砚沿路疾驰,终于在夜半时见到一处土垣围着的客栈。此间比中午那家店更破败,他并不拴马,只将它放到远处吃草。
客栈的房顶倒高,大概是这里时常有盗贼响马出没,不得不防。他跃上房顶,四处看了一周,只见后院子里停着几辆大车,马厩里亦有不少马。
沈砚心中一动,从后面的房舍查起,一间间掀开瓦,见许多汉人住在里面,听其交谈与下午在绿洲中见到的那一伙人似乎是同道。他愈发高兴,转过院子,跳到最后一间屋外,推门走了进去。
他猜得不错,他的独宝,果真在那里。
萧索还未看见他,只当是在做梦,恍恍惚惚,眼里没有一点神采。他躺在柴草堆里,嘴唇冻得青紫,浑身打颤地望着远处。
沈砚心疼难耐,几欲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