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索笑笑,又道:“本案由御史台主办,日后你何去何从,你是否想过?我可以救你出去,也可以将你送往东瀛。毕竟通东瀛语的英才,可不能浪了。”
梅七神情陡变,猛地站起身,行动间带到伤处,疼得咬牙切齿说不出话来。
萧索扶他卧下,自己坐在床沿,语重心长地道:“你身上的伤不少,且得养些日子,不可乱动。你先在这儿躺一会儿,下午会有人将你抬进狱中。我还有事,失陪了。”说着,便向外走。
“等一下!”梅七忙叫住他。
萧索回过头:“还有事?”
梅七顿了顿,轻轻问:“王爷……是不是真的倒了?”
“是,真的倒了。”他淡淡道,“蛰伏多年,一朝出手,皇上不会给他死灰复燃的机会。”
“那他……会死吗?”梅七的表情甚是凄楚,当真我见犹怜。
萧索摇摇头:“到底还是王爷,他大约不会死。但他身边的人,一个也逃不过。”他意有所指。
“包括我。”梅七喃喃,是陈述的口气。
“天助自助者。”萧索道,“这世上的人,自己不想活,谁也救不了。”
“我真是清白的!”梅七瞪着眼睛说。
萧索点点头:“我知道,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大厦之倾颓,岂能不带累一二无辜?我是在救你,你可明白?你以为你矢口否认,别人便拿你没法子了?就算御史台和大理寺不处置你,你觉得张云简大人,会轻轻放过你吗?这些事连我都能查到,他掌管刑部多年,难道查不出来?”
梅七闻言,嗫嚅道:“你说的是,他不会放过我的。都怪我,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是我当年太意气用事了。”
萧索重又走回去,坐下说:“我和沈将军想救你,也得你自己愿意。你的那些事,其实我根本不想知道。你别忘了,我母亲死在你们祁王党人手里。我能做到不迁怒,已是仁至义尽了。若不是沈砚执意帮你,为此还和张大人起了冲突,我绝不会管这闲事。”
“那你还吃我的醋?”梅七无力地笑了笑。“沈砚必定害怕了,除了你,还真没什么事能让他害怕。”
萧索不禁嫣然:“他最傻了。”
“是够傻的,好好的大将军不当,非得罪皇帝跟你纠缠,”梅七嗤笑。“你知道吗?他曾为两个人奋不顾身过,一个是皇帝,一个是言浚。”
“说来也巧,当年皇上去京郊祭天遇刺,那个刺客不偏不倚,一支箭正冲皇帝胸□□去。言浚扑过去挡箭,还是晚了一步。千钧一发之际,是沈砚推开言浚,挡在皇上身前,替他们俩挨下了致命一击。为此,他在床上躺了俩月才好。”
他叹了口气,接道:“这一箭可真是前途无量的一箭,带着金子的一箭。从此后,皇上重用沈砚,对他比对亲儿子还好。世人无不嫉妒,恨不能自己也中一箭,便可飞黄腾达了。”
“他不喜欢言浚,我当初是故意骗你的。”萧索当时入狱,梅七探监时说的那些话,他自己还记得,“沈将军虽然为言浚和皇上奋不顾身过,但却从未像待你一样低三下四地待过别人。他那个性子,恨不能上九天揽月,你还不知道么?”
萧索想起沈砚素日的桀骜,会心一笑,问道:“那你当时为何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谁稀得管这些事,还不是帮王爷办事。”梅七白眼相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