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之礼,因此也不多嘴,只默默按着他的指示就座。
八宝见状,闭上门退到了廊檐下。陆宇余光瞥见,笑问:“萧公子的书僮甚有眼色,想必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吧?”
不能说实话,又不会说假话。萧索顿时为难起来,笑了笑没有答言。陆宇将闻香杯递过去,在他鼻尖刚刚凑到杯口预备吸气时,忽然道:“沈将军看人最准,挑人的眼光一如既往。”
萧索一口气没上来,憋得脸通红,也不知他话里有话说的是自己还是八宝。若说的是自己,那便是拿自己和从前沈砚身边的人比较,觉得相差无几;若说的是八宝,他便已经发现自己与沈砚偷偷和好之事,那更要惹麻烦。
转念一想,方才那仙风道骨的家仆样人物一语道破自己身边有护卫之事,可见对方早已知晓十一在自己身边,既然知道这一层,那自然也猜得出十一是沈砚派来的,换言之他们已知自己和沈砚私相往来之事。
陆宇也许察觉到他的心思,微微笑说:“萧公子多心了,我只是知道你和沈将军之间的事罢了,并没有别的意思。你和以前陪伴沈将军的人,毫无相像之处。”
毫无相像之处,他是说沈砚要自己,只为图个新鲜?
不,沈砚说过的,只要自己一个,别人再好也不行。
萧索禁不住抿抿嘴,直截了当地问他:“陆状元既已知道我和将军的关系,可要告诉别人知道吗?”
“此事我早已知晓,若要告诉去,何必等到现在?”他忽然一顿,“只是如今的确有事想请公子帮忙,不知此事能否换得公子一份信任?”
“何事?”萧索不答反问。
陆宇勾了勾嘴角:“小事一桩,只需萧公子帮我在沈将军的饮食里添几样佐料。”
沈砚从宫中出来,马不停蹄地去了覆舟山。昨日大队人马在此冒雨守到半夜,一具具尸体被抬出去,好像水下藏着什么吃人怪兽似的。
他今日却并未去水潭,而是带人顺着林中石板路向冰室去。此次沈砚是有备而来,不再像昨日一般,和萧索漫无目的地闲查。
沈砚带人走到尽头处最大的那间凌室里,吩咐他们抬开墙根下堆叠着的冰块,在空洞的石砖上敲了敲,回头吩咐副将廖辉:“你带几个人去拿家伙事儿,把这地下铺的青砖起开。”
他走到大门外,高声叮嘱众人:“大家手脚快点儿,圣上的銮驾巳时出发,不到午初刻便要来了。咱们须得在圣驾抵达前,将这里打开。”说着开了旁边几个冰库的锁,命众人进去搬冰。
这冰库乃是先帝在时扩建的,距今不到二十载,因此修葺得甚豪华,地方也甚大,且如今已是深秋,库存冰砖经过夏日的消耗,所剩寥寥。军士们将冰砖搬到前面几间凌室里,空间也绰绰有余。
待冰搬尽了,沈砚又用刀柄在地上敲打,众人有样学样,不出片刻便已通过声音找出所有里面空洞的地方。
军中多有工兵,修建防御工事尚且不在话下,遑论区区撬几块砖的小事儿。还没有一顿饭的功夫,廖辉便跑到左手边的凌室中叫沈砚:“将军,天字号凌室的砖已撬开了。”
“‘天’字号?”沈砚竟不知这库还有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