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沈砚宠溺地揉揉他发心,“我已想好叫谁去了。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叫人去,这里离冰室不远,一会儿就能回来了。”
十一觉得自己真是个倒霉蛋儿,操练兵马就没他的份儿,臭水里摸鱼他家将军第一个想到他。
沈砚骑着马,风驰电掣一个来回,不仅带来衣裳和油伞,还带来一脸菜色的十一。萧索一见便知他打的主意,素来忠厚老实的人也禁不住勾了勾嘴角:“你怎么这样坏,故意欺负十一!”
“天地良心,”沈砚高举双手发誓,“我可没欺负他!”
话音刚落,半空突然炸下一个焦雷,正中不远处的大松树。树干腾腾冒着黑烟,被雨水浇得四散开来,一副落魄不堪的样子。
十一忍俊不禁,默默感叹苍天有眼!
“你别胡说了!”萧索吓了一跳,仍然心有余悸。一场秋雨一场寒,分明是冷的,他背后却渗出一层薄汗。
沈砚弯着腰笑他:“看你吓的,我偏不怕!我当真不是故意欺负他,只是这事儿不能声张,你不下水,我不下水,这附近除了他,还有谁能下去?”转头看着十一笑笑:“是吧!”
十一咬牙点点头:“是啊,爷。”
“那还不快去。”沈砚一面给萧索换衣服,一面甩手赶他。
“……”十一苦笑,“爷,还下着雨呢。”
“我知道,有何不妥吗?”
“……没有。”
于是,十一一个鹞子翻身,下水了。萧索站在草棚中伸着脖子望向水面,心里着实为他捏把汗。这秋雨纷纷的,别再来道惊雷劈上水面,那可麻烦了。
一时十一冒出头来,扑腾两下游到岸边,落汤狗似的爬上岸,喘吁吁道:“爷,里面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沈砚搂着独宝吩咐:“你再仔细看看。”
“……”
于是十一一个鹞子翻身,又下水了。
这次他待的时间略长,直到沈砚耐心用尽他才冲出水面,远远喊道:“爷,这里有人!”
言浚从御史衙门出来,风风火火赶到青桐大街。方一踏进鸿渐楼,立刻便有伙计上来赔笑:“大人您来了,今日喝什么茶?”
“你们陆状元呢?”他语气生硬之极。
伙计歉然道:“哟,这可不巧了,实在对不住大人。陆博士此刻正在二楼雅间里,伺候工部的几位郎官喝茶呢,实在是走不开!要不大人换个茶博士,或是先去楼上等等他?”
言浚不置可否,三两步登上楼梯,转到把角第二间,“哐啷”推开房门,大步走了进去。里面坐着两三个身穿官服之人,正左拥右抱地调戏小姑娘。
“什么人?”二人脱口便问,抬头看见他不由一颤,忙起身迎道:“下官辈不知大人驾临,口无遮拦,还请大人恕罪。”
言浚看了一眼恭恭敬敬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