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萧索如遭雷劈,这样一来,冤枉岂非再不能平了!“这怎么可能呢?”
按例,每科由礼部所办京试的卷子,都会被统一封存到礼部仪制清吏司下辖的科试案卷库中,绝无丢失的可能。
张云简俯身贴在他眼前,拇指在他颤抖的下巴上徐徐轻扫:“要说此案,倒不是没有别的疑点,从别处查,也能查出证据来。只是……这中间有许多曲折,若要查,可就事了。”
萧索闻言,恍如一道神光射入灵台,连连叩首:“求大人莫嫌烦琐、不辞辛劳,好歹给学生伸冤才是。学生一世清明全系于大人,求您为学生做主!但教大人帮学生平了此冤,他日学生定结草衔环以报大人之厚恩!”
张云简拉住他,半强半就,将他按坐在自己身边。
灯下只见他雪白的一张脸给“冤屈”二字染得晕红,善睐明眸中两汪清泉,兼着那病中憔悴形容,真正是可爱又可怜,令人心旌驰荡。
“不是本官不想帮你。”他就势揽住萧索肩膀,一寸寸摸过去,感受着他蝴蝶振翅般的微弱挣扎,一语三叹地道:“实在是连你也无法自证,本官又如何验证你所言真假呢?”
他的声音缓慢拉长,像引逗猎物的诱饵,又用空着的右手在萧索股边来回摩挲,灼热的呼吸铺在他颈侧,微微带着潮气。
萧索甚不自在,无力地推着他道:“大人……学生所说尽是实情,大人可以细查。大人莫要如此……学生不敢冲撞大人!”
张云简捏捏他脸颊,低低笑道:“本官不怪你。”
他轻轻躺下来,柔软的身子卧在榻边,眨着眼睛说:“吾愿伺候大人。”
沈砚拢起半敞的衣襟,眉宇间隐有烦躁之色:“你起来!”回头叫道:“十一,送阮公子回营帐!”
阮桐一手撑起身子,满面不解:“大人可是嫌弃吾,不愿吾伺候?”
沈砚揉着眉心道:“你别‘吾’来‘吾’去的,听得本将军头疼!还有,别叫我大人,听着像骂人。你先回去罢。本将军早说过,不用你伺候。”
阮桐直起身,细细整好衣裳,登台唱戏一般跪倒在地,情切切意绵绵地道:“将军恕罪,都是吾……我的不是。只不知我哪里做得不妥,为何将军不愿我伺候?”
十一便在此时闯进来,看他那柔顺婉转的模样,翻个白眼,转身欲走。
沈砚叫住他,回头道:“你哪里也没做错。本将军明告诉你,不只是你,谁都一样。本将军不喜欢人伺候,而且本将军心里……有人了。”
“将军。”阮桐一缕青丝搭在身前,更衬得他妩媚多情,叩首道:“我早听说过沈砚将军风流之名,岂有不喜欢人伺候的道理呢?男子三妻四妾,到妓馆里来的,有几个不是家里有人的?将军若是嫌我,我不敢含怨,只求别瞒着我,便是真心待我了。”
沈砚还未开口,十一先嗤道:“你这番……人,甚是不讲道理!我家将军好心救你,不过因着心善,论得着什么真心不真心的?我家将军愿喜欢谁喜欢谁,你休要在此死缠烂打,否则真心讨不到,先讨我一顿老拳吃吃!”
“十一,”沈砚喝道,“休得无礼!”
他叹了口气,又向阮桐道:“你没听懂我的话,我说的不是家里有人,而是心里有人了。荒唐的事本将军的确干过,可心里缺的这一块既补上了,以后自然痛改前非,不会重蹈覆辙。十一说的不无道理,本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