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砚捏捏他脸,不悦道:“我何曾说过不让你出门了?只要不是去会小情人,随你逛去。我今日要去军营,你自己在家待着怪闷的,出去也好。只是南城乱得很,你别出门让拐子拐了,还是带上十一吧。”
“可是……”萧索不想带十一,同是贫寒学子,他出门乘车带随从,别人该如何想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专程去炫耀。“我想自己去。你放心,我都这么大人了,哪有拐子来拐我!”
片刻沉默后,沈砚终于“嗯”了一声。他翻身下床,吩咐十一备车,又道:“南城那么远,你总不能走着去吧?我叫十一送你去,下午在原地接你回来,这总行了吧?”
萧索还想说什么,但见他皱着眉头一副极力妥协的神情,便不好推辞,点点头答应下来。沈砚洗漱后,与他用过早膳便带着沈三儿去羽林营应卯。
临出门前,他又吩咐十一:“换身衣裳,远远跟着他。南城人多眼杂,留神看着点,别出事儿!”
十一闷声道:“爷,凭什么三儿能跟你去大营,我就得去南城给萧穷……公子护驾!”
沈砚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斥道:“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我可跟你说,给爷看好他,要是蹭破点皮,回来拿你是问!”
十一拉着脸道:“知道了,肯定囫囵着给爷带回来。”
萧索乘车坐到南城莲花街便下了车,也不得不下,街边的巷子一条比一条窄,纵横交错,曲折缦回,马车根本走不进去。
他之前来过一次京城,当时住在北城,那里的房子破败些,没有这边齐整,但却阔朗,不似这里门挨着门、窗挤着窗。不过那也是许多年前的事了,世事瞬息万变,难料今日情形。
萧索寻到狗尾巷,敲了两间门才打听到欧阳旭的住处。这条巷子里住的皆是赶考的学子,手头宽裕的单赁一间院子独居,囊中羞涩的不得不与人混住。
欧阳旭属于后者,住在巷子尽头处的一间院子里。异常窄小的两扇门虚掩着,推开却是方颇宽敞的小院子,东西南北四面皆有人住,连门房里都搭着两张板子充当床铺。
萧索进门时引起一阵瞩目,稍稍有些不自在,好在很快便有一个面相和善的人上来同他对口:“这位兄台,请问你找谁?”
他忙拱手回礼:“学生萧索,此来寻一位姓欧阳的朋友,冒昧打扰,还请兄台勿怪。”
此言一出,刚刚转走的目光重又飞射过来,箭镖般将他钉在原地。萧索垂着眼,心里甚是纳罕,却不好询问。
那人了然一笑,道:“兄台是当今御口提过的那个萧秀才吧?我们都听过你的大名,今日可算见着真佛了。”
萧索尴尬地点点头,又听他道:“兄台来得不巧,欧阳去了后巷子里的茶舍听说书。兄台若是不着急,就先进来等,若有急事,可从这里过去。”说着右手向外一指,那边是条夹道小路。
“多谢兄台,我去寻他便是,这厢告辞了。”萧索匆忙退到夹道上,走出两步,忽又想起不知道那茶舍的名字,这样漫无目的地去找,不知要找到何时,便又折了回去。
方走到门口,只听里面隐隐有人声传出:“……听说他搭上了有钱的官宦,给人家做兔子、当小倌儿,不然哪能养得如此白净!”
另一个声音道:“张兄此言差矣,若不是生得白净,又岂能让官宦人家包了做兔子!可见是天生的那模样儿,才被人看上的!”
先前那人道:“宋兄倒是清楚得很嘛!难不成,你也做过兔子?”紧接着便是一阵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