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一声异响,酸涩的味道排山倒海涌了上来。
他,吐了。
沈大将军生无可恋,一面忙着漱口,一面给他拍着得他呛着自己。好在他今晚被死命灌酒,没吃什么东西,呕上来的都是些酸水。
萧索咳了两声,模模糊糊看见沈砚头上笼着层黑光一脸菜色,忽然流下两行泪来。沈砚又好气又好笑,给他漱漱口,柔声问:“我让你吐了一嘴都还没哭,你哭什么?”
“因为……”他声音带着醉酒之人特有的含混与柔软,“因为我喜欢你呀!”
沈砚胸前一把火“腾”地烧起来,方才动色心的报应都忘到了爪哇国。他一把撕开萧索的衣襟,倾身覆了上去。
滚烫的躯体在火焰中灼烧,像两块熔岩,炼化成浆。积蓄的力量被唤醒,被催发,被释放,伴着翻滚的海浪喷薄而出。火山在爆发中得到安宁,汪洋在呼啸中趋于平静。
萧索仿佛灵魂出窍,看着沈砚的两重影子,摇摇晃晃地伸手抓他,指尖所及,尽是虚幻。沈砚伏在他身上仰头,汗珠顺着坚毅的下颌缓缓滑落,漫过喉结,流过脖子,滴在他嘴里。
好苦。
沈砚低下头啄他,瘫在枕边耳语:“我喜欢你喜欢我。”
翌日清早,麟德殿中,桓晔看着沈砚眼下两抹乌青,皱眉道:“爱卿连日兼程赶路,实在辛苦,理应多歇息,何必急着进宫!”
沈砚想到昨夜的三番五次,果然辛苦,低头道:“多谢皇上关怀。臣之前奉圣谕回乡调查越州府官员,期间受到的阻碍不少,因怕事情有变,所以特地清早进宫交旨。扰了皇上休息,请皇上恕罪。”
“无妨。”桓晔欣慰地点点头,笑道:“爱卿的折子写得有进步,朕居然都看懂了。”
“……”
折子是萧索拟的,他不过是手抄而已。
沈砚汗颜:“这个折子……”
“嗯?”
“……多谢皇上夸奖。”
桓晔招招手,商淮立刻递上只盛着锦盒的托盘。沈砚看看皇上笑眯眯的神色,打开一看,里面是颗红色的丸子。
“这是祁皇叔献给朕的延年益寿丹,说是邙山道士抟炼的。朕素来不信这些鬼神之事,卿征战沙场,或许有些用处,便给你罢。”
沈砚忙接过来,“多谢皇上。”
桓晔又道:“此次回去,卿可认识了什么人?”
沈砚皱眉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将萧索的事隐瞒下来,“启禀皇上,此案牵涉之人,臣认识了几个,却都不甚了解。”
“是吗?”桓晔温和一笑,“朕听说有个姓萧的秀才,就是本案的苦主之一。他与爱卿,可算得上知己?”
“回皇上,不算。”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