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许家的人不走,村里的人也不走,还在这里说闲话。婚事没成又怎样,聘礼可都留下了。至于陶文毓的名声,他不是能耐么,让他自己操心去。
许府的人她惹不起,村子里的人她可不怕,李莲花直接就过去赶人了。还让陶弘致去管事那问问,他们什么时候走,眼看着这天色也不早了。
李莲花正在院子外面,嚷嚷着吃的差不多了该回家就回去吧,就见一个正红色的人影从大门口飘了出来。
……
陶文毓也不想穿着这身嫁衣出门的。
但是,他早上下山时穿的那套棉布衣裳,已经被李莲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早上他刚到陶家,李莲花就嫌弃他穿的衣服破破旧旧,颜色也不好看,还是男子才穿的款式。李莲花的原话是“咱们青门山下这些村子都算上,我就没有见过哪个人穿的像你一样破烂。”
又觉得陶文毓是故意穿这样的衣服出门,败坏她的名声。
她也不想想,虽然他们这边的村子,因为处于县城和府城中间,日子比较富裕。
但是陶文毓这三年,一直都在山上守孝。陶老爷子的那为数不多的银钱,又都被搜刮了个干净。他哪里来的钱置办新衣服。
穿来陶家的那件细棉布衣裳,已经是他最好的一件了。
陶文毓是那种不爱惹事的性格,他也不想为了那么一件衣服,和李莲花又拉拉扯扯半天,还要忍受她难听的辱骂。
只能选择不要那件衣服,直接穿着大红的嫁衣就出门了。
陶文毓不想惹事,只想赶紧离开这儿,回山上的小屋。但是李莲花是谁,无理也要搅三分,没事都能找出事儿。
“哎,你怎么穿着这衣服就出来了?你原来的衣服呢?还有,你这是要走?宴席还没散呢,给你摆的宴席,你待会儿也得帮忙拾啊……”李莲花熟练地开始责问。
“我的衣服被你拿走了。”陶文毓只回了一句。
李莲花流畅的一段话就这么卡住了,她显然也想到了那件被她扔到后院草棚里,打算垫鸡窝的衣服。
陶文毓说完那句话,也不等李莲花的回答。直接转身,幽幽几步,灵活地穿过了坐在桌子旁吃喝的人群。
广袖的嫁衣飘飘荡荡,却硬是没碰到一个人,没沾到一张桌。
眼看着那袭红影渐渐飘远,李莲花想骂,但看周围的人都看着她,又住了嘴。
算了算了,走就走吧,聘礼留下了就好。
“走起路来跟飘似的,装鬼吓人啊!”李莲花还是忍不住小声嘟囔了几句。
又对村民们道:“我说大家伙儿,吃也吃的差不多了吧……”
……
陶家是怎么结束这场宴席的,许府的人又是什么时候走的,这些都跟陶文毓没有关系了。
此时,他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是的,回家,陶弘致和李莲花的家不是他的家。那里没有他的房间,没有他的位置。
山上的小屋才是他的家。虽然祖父不在了,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今天的婚礼就像是一场闹剧,不知所谓的开始,莫名其妙的结局。
让人想笑不知道从何笑起,想哭又不知道为了什么而哭。
陶文毓已经习惯了李莲花的做派。
毕竟,从他记事起,李莲花就不喜他,非打即骂,还唆使他去偷窃祖父的银钱。当然,他从小就跟祖父一起生活,是祖父把他养大的,他必然不会去偷祖父的东西。
也因此,李莲花更不待见他,骂他是不孝父母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