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我现在去拿!”杜佰恭连忙站了起来,拎着扫把一步跨三个台阶上去了。
调考的第一门是语文,对打头考场的考生进行放养式的管理几乎已经成了老师间一件约定俗成的事情,再加上也的确事出有因,也就没人对杜佰恭的因故缺考大惊小怪。
侯宵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是在下午的数学考场,监考的老师在前面极小声地讨论着,四周非常安静,只有写字时带起的沙沙声,但坐在老师正前方的侯宵依然一字不落地听见了,他拿着尺子的手一顿,手下的线条一偏,画出的图形成了个四不像。
数学考试结束后,白松跑来和他对答案,像是在进行最后挣扎的案上的鱼,在连续对了好几个数学不错的人答案后,他很是颓废地迎接了下一场考试。
侯宵把卷子塞进书包里,做出了一个有些冲动任性,却又遵从着他的内心的决定。他把书包留下,只带了几张一块钱的纸币坐车用,转身逃也似的跑出教学楼,趁着没人注意,翻墙跑了出去。
五分钟后,得知侯宵缺考的班主任大惊,在办公室里摔了水杯。
侯宵气喘吁吁地爬上台阶,老头儿家没人,窗帘拉着,也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情况,他只好原路返回,正想着要怎么跟小姨解释自己缺考的事,脑海里倏地就浮现出一个念头来。
他从台阶上一步三跳地跑下去,直接从家里的后门摸到了假山那边,看见锁虚虚搭着时屏住呼吸,慢慢地伸出手将门推开。
杜佰恭不在里面。
他有些失望地关上门,又想了想杜佰恭平时会去的地方并不多,大多数地方都是侯宵带着他一块儿去的,他似乎没有哪一个自主光顾的位置,除开这个木屋的话,杜佰恭还能去哪里,侯宵实在是想不到。
难道是小吃街的那家烧烤店吗?
还是学校旁边的那个山坡?
侯宵从后门离开了家,把他认为可能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全部扑了空,再回家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整个人浑身的骨头像集体挪位了一样,一进屋就跌坐在玄关的位置。
侯煜出来把他拉了起来推到沙发上坐下,抱着臂看他:“幸好这只是个校考,要是区统考市统考怎么办,侯宵你长能耐了是吧,给我跑了?你知不知道老师的电话多得跟轰炸一样?”
“对不起。”
“你……”侯煜没想到他认错速度这么快,一下子哽住,半天才挥了挥手。“算了,等会儿吃饭,别往外跑了。”
“姐,你不是工作室有事回不来吗,怎么这会儿回来了。”侯宵冲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句。
“还不是你的事。”侯煜烧了水,“老师说你包什么的都没带,把你小姨急死了,没敢告诉你阿婆。下次可不许这样了,你以为你跟隔壁杜佰恭一样啊。”
“杜佰恭?”侯宵猛地站起来,声音陡然低了下去,“他怎么了?”
“他没去考试你不知道啊。”侯煜转过身来,“不过看样子老师也不怎么急,都围着你的事抓耳挠腮,谁知道他什么情况呢给我把电视柜里的茶杯洗一套干净的出来,原来那套给你小姨砸碎了。还有,你包在茶几上。”
侯宵暂且忍住心里的疑惑,走过去抽出了一套茶杯,拿到水池边去洗。
原来那套中有一只是杜佰恭用的,上面还给他自己画了只狗的图案,看轮廓应该是老头儿家那只,现在给砸碎了,估计不知道扔哪个垃圾堆去了。
他把杯子里的水倒空,转手放进放杯子的地方,转身又回到了客厅。小姨临近开饭才匆匆回来,见了他也没批评什么,只是口头教育了一下,裹了围裙进厨房去帮侯煜的忙了。
侯宵百无聊赖地摁着手机,班群已经快炸了,他给99+的消息刷得手机卡了好几次,一眼看去基本是在讨论两个重磅级消息。一个是杜佰恭缺考今天所有科目,一个是常年在老师面前维持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