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宵立马把东西一丢,跑进卫生间里去洗手,刚准备出去,就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吓得他差点没跳起来。
侯宵一回头就看见杜佰恭冲他招了招手,他犹豫了一下凑过去,听见杜佰恭轻声问道:“你们家边上有没有没什么人去的地方?”
他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一般,侯宵一下子就给定在原地,半天才回思绪,蚊子哼似的回答:“有,我带你过去。”
侯宵家后面有座假山,假山后面则是他的小天地。那是他小时候父母一起给盖的木屋,里面放了些平时不大会用的东西,侯宵有时会过去贪图个休闲,家里人一般不会到这儿来打扰他。
他开了锁,侧身让杜佰恭进去,又开了电灯。屋里的陈设挺简单,有一扇小窗户,窗台上摆着两盆仙人掌。这里又避阳,夏天时就是个不错的避暑的地方。
杜佰恭得了他的允许后去开了窗,把那两盆仙人掌挪到一边,摸摸索索从兜里摸出烟盒来,抽了一根咬在嘴里,却不见他点燃。他趴在窗台上,半眯着眼,视线落在远处的树枝上。
侯宵已经做好了会看到烟雾缭绕的准备,却没想到杜佰恭压根没有要点烟的心。他有些意外,挑挑眉问道:“只是这样吗?不用点着?”
“嗯。”杜佰恭看上去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只模棱两可地解释了一句,“没带打火机。”
侯宵很自觉地起了好奇心,站在一旁,随手拿了颗糖含在嘴里。他隐隐约约看到杜佰恭放烟盒的那个口袋有些微微的突出,像是塞了个打火机在里面。
他清楚杜佰恭在撒谎,也不想去冒犯别人,于是装作什么也没发现的样子别开头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心是旷野的鸟,在你的眼睛里找到了它的天空。泰戈尔《园丁集》
第2章c2
将近四个小时的车程,艾淇一直在断断续续地说着过去的事,追忆着自己的少年时代,像是一个垂垂老矣的人不肯放下年轻时貌美如花的照片一样执着。
侯宵尽职尽责地做着一个安静的倾听者,听久了就有点麻木,那种最初的感伤也消失殆尽,连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他忽然想为什么在接到成绩的那段时间里,他没能像现在这样淡然,而是一时冲动,忤逆所有人的建议,不管不顾地把自己的命运押上赌桌,最后来了一个满盘皆输的下场?
侯宵下了车,艾淇和他目的地不同,两人就在车站分开,他背着登山包站在门口发了会儿呆,半响才深吸一口气,沿着街道走,打算找个旅馆先住下。
他本来没有半夜去学校的打算,却没想到这里的旅馆这么难订,找了好几处都是没有空房间。侯宵无法,只能先转变目的地去学校那边,看能不能进去。
这里的深夜要比海港的深夜冷清得多,街道上没什么人,时不时有一两辆快速通过的汽车。侯宵回了小姨发的问他到了没的消息,又简单地浏览了一下别的,把广告什么的删除,转手起没剩下多少电量的手机。
他和杜佰恭的聊天记录还留着,被他置顶放在最上面,最后一次对话是在好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