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追问并不代表他忘记了。
尤其是在雀氏一族谢七的失控,那句“我们以前认识吗?”已经不再是疑问,而是陈述。
但是这样的认识,却让景安心头一震,谢七看他的时候,是在看他,还是在通过他看某一个人?
他是心魔,这一点他一直记得。
但景安也能确定,自己绝对不是谢七的心魔。
谢七在找尹十三,其实他也想找。
谢七找尹十三是想知道他是怎么被提炼出来的,而他想找到尹十三是想知道,他曾经的宿主是谁。
这个宿主和谢七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如果宿主死了还好,如果没死……
“景安!”
谢七厉声道,把他从沉思中唤醒。
谢木佑从掌心中掷出三枚铜钱,用掌心捂住景安的耳朵,用灵力将自己的声音送了出去:“魑魅魍魉,惑乱人心,害人害己,自食苦果。”
竹林里不远处的一个男子,捂着胸口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重重地吐了一口血。
“二弟?”
“二弟!”
男子摇摇头,冲着他们摆手。
一男一女连忙扶起他打算离开,却不料一转身,面前的竹子倒下了三根阻却了他们的去路。
没有堵住出路,却是给他们一个警告。
“我刚刚……”景安扶着脑袋,回想起来自己刚刚的想法,只觉得骇人。
“有人用了催心笛。”谢木佑不担心歹人使的伎俩,这东西第一次容易中招,第二次就没那么容易了。
但景安的状况却更让他担心一点,催心笛,更像是催化剂,就是如果刚刚景安很开心,那催心笛则可能让他开心得笑出声。但是笛声响起一瞬间景安的四周黑气顿生,浑身的戾气挡也挡不住。
“你之前在想什么?”
“我在……”景安猛地一咬舌尖,差点把刚刚的想法说了出来。
“嗯?”
景安咬紧牙关摇了摇头,这件事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回去想想晚宴穿什么?快到点了。”景安若无其事地起身,催促着谢七。
天知道,当初骆沉逸跟他们说需要穿得正式一点的时候,他是一个反对的,这会儿为了转移话题。真是变得跟那只大肥鸟一样了。
衣服这个问题,景安不想想,但是谢木佑却是早已想好了。就像雀氏一族的时候,他总能找出和景安相配的衣服。
“这套。”
“这不是跟以前的一样吗?”看着全黑的衣服,景安觉得这个离骆沉逸的要求着实有点远。
谢木佑却不给他思考的时间,让他赶紧换上。
展开衣服,景安才发现这是一个长袍。
那个长袍不是外套,是上衣。
窄袖立领,喉结下方到腰际有一条纯黑盘扣,从胯部开始开了岔口,露出里面的窄脚长裤。
谢木佑适时的给他递了一双纯黑短靴。
房内没有镜子,景安换上后,只能低头看看自己,目之所及全是黑,心想这能好看吗?
“看起来像不像刺客?”
谢木佑却是挺满意,闻言摇了摇头:“不像,穿成这样去行刺马上就会被发现的。”
景安想,这一身黑,又不是夜猫子去哪能发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