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渺哪里还记得谢木佑方才的叮嘱,挣扎着从吴溪怀里冲出去。
秦锐阳死死地拉住她,直到额上沁出了汗珠也没有放手:“思渺,那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林思渺泪眼朦胧地看着病床上冶冶流淌的鲜血,染红了被角,染红了地板。
“不”林思渺高亢的尖叫响彻天际。
秦锐阳原本拉着她的手突然褪去了血色,脸色骤变,稚嫩的脸庞顿时盈满了痛苦。
也在病房里,但是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一个女人笑眯眯道:“果然是好胚子。”
“我的报酬呢?”曲菀目光落在惨叫的林思渺身上,眼底却没有丝毫的动容。
“你的报酬不打算改变?她已经阳寿将至。”
“那也毕竟是我的母亲。”曲菀眼角似乎闪现了泪光,“林思渺你们带走,把妈妈还给我。”
女人扯了扯嘴角,语气讥讽:“愚蠢。”
见曲菀充耳不闻,女人也意兴阑珊地挥挥手:“病房钥匙出门会有人给你的,自己去领人吧。”
曲菀轻轻地退出了房门,连个眼神都没有留给林思渺。
观察的人在进行交易,被观察的人还在悲恸。
“不”林思渺一声比一声高,就连吴溪都不得不伸手捂住了自己耳朵。
秦锐阳声音断断续续的:“渺渺,那是假的……”
假的?
鲜血蔓延到他们脚边时,突然间金光乍现。
“景安,准备。”
景安一个眨眼就见病床上的老人突然间消失了,连带着鲜血的味道,谢木佑的剑刃狠狠地扎在了床板上。
他忍不住挑了挑眉头,心想谢七果然聪明,那些说他铁石心肠的才是真正的铁石心肠。
能想到用这样方式作为阵眼的,又怎么会是良善之辈?
景安手握斗天破,重重地向后一抡打散了从他背后袭来不知何时聚集起来的黑气。
每一下下手都极重,随着黑气的消散,那枚五帝钱四周的裂缝也愈来越大。
女人眉头一动,掏出手机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钥匙还不能给曲菀,小翠羽今天带不走了。”
走廊上,带着曲菀去接人的黑衣保镖接到了电话。
曲菀笑盈盈地问他:“大哥,怎么了?”
黑衣保镖反手抓住了刚要交出去的钥匙。
“你们这是要毁约?”曲菀挑了挑秀美。
“小姐说了,今天不行。”
“如果我说非要今天呢?”曲菀凑过去,吐气如兰道:“我妈妈撑不住了,大哥您行行好。”
“不”
曲菀看着黑衣人向后倒地,从他手中拿走了钥匙,摸了摸钥匙。她从保镖的腹部抽回了匕首,嫌恶地甩了甩刀刃上的血,随即将匕首入鞘中。
如果谢七在这里,他大概能认出来,匕首的顶端雕制着惟妙惟肖的兽首翠鸟。
***
病房内的局势俨然一边倒,谢木佑一脚踹开病床,自己取代了阵眼的位置,不断捏着手诀祭出符咒,以维持阵法不致于溃崩。
如果只是他和景安,大可以直接杀出去。但是多了三个不能打不能跑的,他只能选择这样安稳的破阵方式。
景安更是打得酣畅淋漓,比起面对苏复鑫心魔时的狼狈,此时的他游刃有余。
每一下棍风,都带出了景安的戾气,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