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
注视着回忆过去的主子,时儿突然也对自己失去的童年记忆产生了好奇。自己到底从哪里来,自己的父母是否还健在?
薛裕丰不知道他的行为让时儿动了想要恢复记忆的念头,他兀自沉浸在曾经的回忆之中。
“儿子,等你长大以后,我要你将这书架上所有的书都看完。”
“这么多书,怎么可能?”
“哈哈,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我的孩子。”
父亲爽朗的笑声似乎仍在耳边徘徊,薛裕丰垂下了眼眸,不得不承认自己对那个记忆中面容都已经模糊的父亲很是怀念。他还记得,父亲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阿丰,你要记住,兄弟如手足,若是力所能及,自然要帮上一帮。决不能做那冷眼旁观之人。”
这句话,薛裕丰谨记在心。但是,他同时也觉得十分讽刺,父亲虽是自杀,薛家堡却是被他的三个兄弟烧掉的。被视作手足的兄弟烧了家,薛裕丰不知道父亲在死前最后一刻,是不是还觉得应当奉行这句话。
手指划到书架某一处的时候,薛裕丰发现书架后面似乎有一个模糊的凹槽。他凑近身,试图擦去凹槽上沾染的苔藓和焦炭。片刻后,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两个圆环形的金属凹槽。
这凹槽的形状,大小正好与他进锦囊中的子母扣相匹配。薛裕丰望着那个凹槽陷入沉思。
找寻许久,集齐了碎玉,拼凑起了子母扣。本以为只是一个共享秘密的媒介,此时看来倒是更像开启真相的钥匙。
“主子,像是密室钥匙孔。”
时儿已经来到薛裕丰的身后,将他抹净的铁槽看得一清二楚。
很矛盾,所谓的真相会不会破坏如今平和的生活,薛裕丰不确定。但是心中的好奇却抑制不住地在心中生根发芽。他取出锦囊中的子母扣,一块接着一块的按进凹槽中。
当他将最后一块碎玉按进凹槽,时儿脚下的石板开始震动起来。薛裕丰眼疾手快地搂住时儿的腰,将人带到自己身边,避开那块缓缓移动的地板。
随着石板的移动,一条通向地下的狭窄地道出现在二人面前。
地道里黑漆漆一片,看不清下面有什么。
薛裕丰尝试着丢了块碎石下去,听回声来看,这地道不算长,很快便能到底。只不过,这地道很窄,一次只允许一个人通过。
薛裕丰不放心让时儿跟着下去,便让他守在地道口,等他。
时儿清楚此时的自己既然无法成为主子的助力,那也不要成为主子的障碍。他点头应下,他相信,主子很强。
薛裕丰不知道时儿心中的弯弯绕绕,他从身上扯下一条碎步,用打火石点亮,投入地道之中。毕竟这地道已经有十多年没有人进去了,也不知里面情况如何。好在空气还算充足,薛裕丰擦亮一支火把,最后确认一遍时儿的身体状况,只身进入地道。
地道里比在外面看到的更加漆黑,由于长时间密闭,空气中灰尘满布,薛裕丰感觉只要大口呼吸就能被呛得一口灰。薛裕丰尽量降低自己呼吸的频率,以确保自己不被灰尘呛个半死。
他谨小慎微,就怕暗处有不易察觉的机关暗器,但似乎,他的父亲并没有为这个秘密的地下室安装任何机关来防止外人入侵。
这的确像他父亲的作风,豪爽开朗的性情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