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渐渐晕开,然后主子还不满意,换了拇指又上了一层药。明明是清凉的药膏,却让十二觉得整张脸都烧了起来,急切地想要躲开那些紧追不舍的手指。
薛裕丰哪里肯让他如愿,见十二有躲闪的念头,另一只手赶紧捏住了他的下颚,只为让他眼前的脑袋别躲来躲去。
抹了三层药的薛大堡主终于心满意足的松开了□□别人额头的手。只是此时他才发现,方才还毫无血色的脸此刻却是又红又烫,仿佛一颗诱人采摘的红果子。方才上药时还不觉得,现在才发现自己距离十二的脸不过一寸,就连他微微抖动的睫毛也看得真切。
十二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药膏所到之处本是一片清凉,但在手指的□□下却热的发烫,主子的呼吸扑在他的脸上,主子的脸就在自己的面前,全然不像平时那般高不可攀的模样。心脏的跳动声愈发欢快,扑通扑通,恼人急了,偏偏十二还没有办法让它冷静下来。
他敛下眼,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只要主子将药抹好就行了,这样的感觉便会消失的。十二这样坚信着。只是十二等了半天,额头的药膏带来的清凉已经开始渗入皮肤,主子却没有放开他下巴的打算。觉得奇怪的十二不自主的抬起了眼,想要知道主子为何没了动静,哪里知道就这么跌进了无尽深渊般深邃的眸中,再也没了出逃的可能。
其实深陷其中的又何止十二一人,看着那舍不得放手的堡主便能明了。
只不过,这种时候总是会有人出来搅局的。这不,蓬头垢面的叶筠又一次用脚踢开了薛堡主的房门。
“不是说好的是夜探的吗,怎么现在又要去参加什么劳什子的讨论呢?就不能让我睡个踏实觉吗?”叶筠气呼呼嚷嚷完一通,这才发现薛堡主几乎算得上目露凶光的看向他,吓得他小身板抖了抖。心想着,薛裕丰这家伙今天不会想要弑竹马吧?
薛裕丰的确是快被他这个竹马气到爆肝,一次两次都是他,真的很想把他破开来看看里头是不是空心的,怎的就如此没心没肺。
“你先换衣裳,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操心,一切等回薛家堡再说。”薛裕丰在十二耳边轻语几句,便起身走出内室。他又怎么能想到,此时在影十二的耳朵里,一切从他口中说出的话,都绝对不会是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目送主子离开,十二瞅着妙凝摆在床边的素色长袍发起了呆。
“唉,你,他?”叶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抓着走出房间,耳边传来薛裕丰近似威胁的细语。
“叶子,来,我们需要谈谈。”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暖春,叶筠却感觉到好友温润笑意背后的飕飕凉风。被一把推回自己的房间,叶筠刚盘算着距离好友远一些就被人一推抵在了房门上。叶筠还想退,可门栓硌得他生疼,后头已经没有路了。
“裕丰啊,阿丰啊,咱们有事好商量。”叶筠在好友面前很没骨气的万般讨好,心里却盘算着回去怎么算这笔账,不过他似乎忘了到最后必然还是自己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