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几个朋友,请他们喝了几斤酒,套出了一个重要的消息:最近城防方面有不少调动,孙家和吴家都在拼命往这里塞人。
慕容殷分析道:“这很正常。马上要打仗了。据我所知,现在已经有援军在往这里赶了,他们毕竟还是看重自己的性命的。”
姬无斗道:“不对,如果他们真心想要防守,就不可能任由越城陷落。越城是叛军攻入大都的必经之路,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完全可以派两股援军,一股支援城内,一股从城外包抄,运气好能把整个叛军吞掉。但是他们没有这么做,反而决定防守平原上的大都,这不太可能。孙吴这样做,一定不是为了守城。”
慕容殷道:“那究竟是为了什么?”
姬无斗道:“为了离开这里。只要能够顺利在叛军来之前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和自己的jūn_duì汇合,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以除叛军的名义召集更多jūn_duì,甚至称王称帝。他们家中都有公主的血脉,只要等陛下和殿下一死,就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们。这支叛军一路从柳州打过来已经劳心劳力,很难抵挡养蓄锐的南北两军。”
慕容殷毫无形象地张大了嘴巴,被姬无斗这番分析吓到了。
她下意识地反驳道:“这不可能吧!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在大陈经营了这么多年,这一切说抛就抛了?”
姬无斗道:“再多的经营,能有当皇帝好么?孙家和吴家争了这么多年,是时候决一死战了。”
至于现在的慕容皇族,其实只是当年运气好坐上了宝座,如今连参加这场战局的资格都没有吧!
只是不知道,搅动一切风云的叛军,它背后的那只手究竟又属于谁呢?
猜测终归是猜测,姬无斗决意去一探究竟。他又从神通广大的朋友那里得到消息,孙吴二相要在一家酒楼把酒言欢。姬无斗软磨硬泡了那位朋友半天,对方同意让他在旁边听墙角,但是不能乱说话,也不能带郡主一起去。
姬无斗当然赞成,算好时间下午便前去,躲在朋友安排的狭窄房间里听声音。这个房间处于两个大间之间,必须用特殊的方式才能进去。它极其狭窄,只有一壁宽不到,姬无斗挤进去就快前心贴后背了。没办法,偷鸡摸狗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进去之前,他忍不住询问朋友:“这个房间……你们平时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朋友道:“卖。”
姬无斗战战兢兢问:“多少钱?”
朋友道:“这种级别的,十金吧。”
姬无斗不敢说话,再三叩谢了朋友,进去受这十金的罪了。
不久,房间里传来琐事的响声,拖椅子,挪桌子,人走在地上的脚步神,放下茶杯的轻响,翻动书卷的哗哗声,最后终于响起了敲门声。屋里和屋外的人各自开口,姬无斗当即认出那是孙吴二相的声音。两位帝国最高的掌权者不带一个随从进屋,在这个小小酒楼的最高层进行一场自以为不为人知的会面。然而他们都没有想到,自以为固若金汤的外围防守中却混入了一只小小老鼠。
两人不多寒暄,直入主题。
孙丞相问:“老吴,计划怎么样?”
吴丞相道:“我派孙子去了。我们就在这里,过一阵,流民、米还有梁君禄的事情就都会解决。你的楼上风景这样好,离那也不远,不妨往那里看一看,说不定还能看见过街老鼠被赶出大都。”
孙丞相哈哈笑道:“那都是小事了!你待何时离开大都?”
吴丞相道:“明日。”
孙丞相道:“明日就走?”
吴丞相道:“再不走,来得及么?你难道不是明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