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血腥的气息弥漫,伤兵的哀号令人毛骨悚然。
一片片的伤兵躺在简易帐篷或者空地上,仍然不断有伤兵被抬下来,这是日军的一个简易的野战医院。
松永正敏嘴角一阵抽动道:“这样下去,帝国兵力损失殚尽也未必能打到恩施城下,伤亡太大了。”
大岛义昌和渡边章、浅田信兴都沉默了,八天来,西南军退了八道防线,他们没有主动攻克一道防线,每一次都是对方主动撤退,部队伤亡超过一万五千人,伤员只有三千多,大多是不致命的伤,由于没有攻克阵地,重伤者基本撤不下来。也没有中方一个俘虏,中方守住了阵地,伤员自然得到救治,主动撤退也让他们没机会抓到俘虏。更要命的是,中方甚至收走了阵亡日军的军火。
渡边章道:“支那西南军的伤亡预计有两万五千人左右,伤亡远在帝国直上。”
松永正敏沉声道:“别忘了,他们多是在白刃战上的损失,绝大部分人的伤并不致命。总体而言,对方阵亡人员的数量远远低于帝国。”
大岛义昌道:“这里到恩施还有二十多公里地,不能这么耗下去。”
浅田信兴咬牙道:“可该死的支那人把周围的平民都迁走了,我们抓来的人也并不熟悉这一带的地理,知道的也仅仅是官道。”
正在此时,通讯兵急报:“报告,后方来了两个支那四川人,说愿意帮助帝国打败支那西南军。”
“嗯?”大岛义昌、松永正敏、渡边章和浅田信兴一愣,随即大喜过望。大岛义昌立即道:“快带过来。”
很快两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体形都有些发福,看上去就是长期养尊处优的人,只不过脸色有些憔悴。二人见到四位日本中将立即道:“小人万县董川,这位是涪陵的崔斌,见过四位将军。”
大岛义昌略微警惕地道:“两位是四川人,为何愿意帮组帝国打击西南军?”
崔斌咬牙切齿地道:“很简单。报仇!”
大岛义昌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可是西南军节节阻击,我军进展困难,两位有什么法子击败西南军?”
董川道:“没有。不过我董家以贩盐为生,熟悉这一带地理,我知道有一条小路和以绕开官道抵达恩施附近。”
大岛义昌、松永正敏、渡边章和浅田信兴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惊喜和疑惑。息的是这正是他们所需要的,疑的是居然这么巧?
仔细询问下,才知道这条销路十分艰险难行,简直是游走于崇山峻岭之间,一旦被伏击只怕全军覆没。
让人把董川和崔斌带下去后,渡边章沉声道:“司令官阁下,不能轻信。这条路太过危险,一旦有变,只怕派去的部队将全军覆没。”
浅田信兴咬牙道:“这肯定是支那西南军的计谋,绝不能信。”
松永正敏沉声道:“可这是个机会,只要帝国兵临恩施城下,支那必定军心动摇,可乘机一举将之击溃。反之,帝国要这样一路打到恩施,在没有重火力的情况下,帝国将付出多大的代价?再牺牲一个师团?还是把部队都给打光了?”
大岛义昌沉声道:“查。”
大岛义昌相信董川和崔斌说他们两家是大户,一个是盐商,一个是铁路局的立宪派,相信不能查出真相。
三天后,日本的特高科果然来人,查到了。董川和崔斌果然如他们所说,两家被抄家,他们因为在湖北逃过一劫。这可是灭族之仇,不共戴天。
“你确定这两个人是本人?”大岛义昌沉声问特高科的特工山田辉。
山田辉很肯定地道:“是,将军。我见过这两个人,这两家也算是川中较有名望的豪门,绝对不会认错。”
崇山峻岭间,一支身着黄色军装的jūn_duì在艰难的行军,一个中年华人也汗流浃背,在给这支jūn_duì指路。
“翻过这座山,就可以看到恩施了。”中年华人喘息咬牙指着前面一座山头。
日本大佐得到翻译解释,点点头。一路过来道路虽然难行,但是并没有埋伏,他已经比较信任这个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