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欢快得冲刷着河底的石块,听着便觉得去除了许多杂念。
找到了这将他们冲下来的河流,那只要由着上游的方向找过去,便能寻得地宫的入口了。
越往上走水流越湍急,也就证明离他们坠河的地方就不远了。
走着走着,陈子清的步伐微微缓慢了下来,他盯着前方回头看向他的人,道:“那时你身上有伤,还逆流而上护着我,淮宁,谢谢你。”
容隐有些诧异:“师兄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还如此客气。”
陈子清瞥眼看向旁处,状若不经意:“那时没有说,后来也没有合适的机会,今日能来此,也许就是一个给我向你说出心里话的机会罢。”
昏迷醒来的他,那一瞬间脑海里涌现的都是这个人不顾自身,拼了命也要护着自己的样子。
陈子清回头想来,自己到底是何时不再将容隐仅仅当成师弟的?
似乎真的想不起来。
这十二年来,像是每时每刻都将这人当成师弟,又像不是,只是清楚的知道,这个师弟和其他师弟意义不太相同。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猛然回想到了一副画面。
……
第90章
那是容隐还未下山前发生的。
那日对方似乎非常开心,走入房内同他说:“师兄,今日我去山下集镇的时候,你猜叫我找到了什么?”
容隐那时跟在他的身边,已经有些年头了,陈子清由开始的不习惯转变成习惯,仅用了不到月余的时间。
因为这个被师父委托给自己的师弟,是他从未接触过的一种存在,没有像和旁人相处起来那般不适,也没有与他人在一起时的不自主拘谨。
更甚至自己竟然还不排斥与其肢体接触。
这一点从刚见面,将那狼狈不堪的孩童抱上山中的时候,他就发觉到了。
“找到了什么?”陈子清将手中的书放下,问。
似乎是看得有些久了,眼睛有些酸胀。
对方等他问完后如获至宝般,将身后手中的东西捧了出来:“近日来见师兄总是在钻研这书籍,时而会轻抚眼睛,想着应当是太劳累所致,便去山下寻了这物。”
陈子清清楚的记得,那才不过十岁的孩童,却仿若一个大人。
其实那时他知道,容隐已经回来许久了,却立在门外一直没有打扰,只是在他微微露出一丝疲倦的时候,才敢现身。
也许是因为从一开始容隐就表现得非六岁小儿,让他长久以来没将对方当做小孩来看,才会从未发现他心底的秘密。
倒是怪他自己没有在意,并非是容隐刻意欺瞒。
……
“淮宁也送师兄副簪子吧。”
“啊?”
陈子清想起的回忆也不过是眨眼功夫,话题突然跨越的如此大,叫容隐有些茫然。
“怎么?不愿送?”他看着瞠目结舌的师弟,有意揶揄。
容隐自是知道对方这“也送”的由来,连忙否认:“怎么会不愿意,愿意,淮宁一百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