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近来发生的事情,才让他对容隐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他曾经以为这人是因为年幼怕生,又或者悲痛对父母之事闭口不提,此时想来哪里是这样,分明就是在暗暗谋划,等待有朝一日有了能力再去寻出仇家。
天龙崖上,他满身伤痕却浑然不觉的神情,现在想来依然叫人头皮发麻,那般小的年纪隐忍力令人发指。
徐正吃不准这极其能隐藏心思的容隐,到底是如何的一个人。
也不知其有没有向他这弟子坦白,他想趁着自己还有一口气,问一问陈子清是如何看的,也好得个答案,趁着还有一口气帮着谋划谋划。
心思极快的飞转,这么多事情在脑中思索个来回也不过是几句话的时间。
待他想好了,才语重心长道:“子江是否与你提了……道侣一事?”
“提了。”见师父这般严肃,陈子清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不曾想竟是这个。
徐正见他回答的坦荡,一时间反倒觉得是自己太过古板了些,又问:“那你是如何回答的?”
“弟子应了。”
“……”
可能是觉得他这个人太过清冷,竟是连徐正都难以相信他这个弟子竟然还能动得了心?
只是转瞬他便看出了端倪,觉得很是不对。
“子清可知这子江说的道侣,乃是何意?”
陈子清固然不理解师父为何在此等关头问这些问题,但仍然是秉着师在上,不得违抗的尊师之道回答了:“知道。”
“……”
徐正再一次沉默,此时他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看人极其不准。
傅疏玄是,容隐是……
竟是连他最得意的弟子,也是?
陈子清见他不语,以为是伤势发作,道:“师父还是安静养伤罢,弟子去看看淮宁。”
“淮宁?”
徐正对这个名字觉得有些熟悉,可却想不起来是在哪儿听过。
“嗯。”陈子清顿了片刻,似乎是在想该如何来陈述,但是短瞬的蹙眉像是没有想到,最终便按着事情经过说道,“之前去江陵,淮宁二婶说他已经离开修真界不便再唤道号,他又坚持要弟子如此唤他,便一直这么叫了。”
这个称呼到底是为什么会叫得如此顺口,叫他本人也是匪夷所思,甚至觉得比叫了十年的‘子江’还要习惯,好像称呼那人‘淮宁’能让他莫名的愉悦。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徐正看着自己弟子这副神情,反倒是旁观者清,既然对方觉得如此甚好,他也不太好阻拦,但是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
“子江对你也是不错,但是到底太复杂了,城府太深,别看你修为比他高,比他年长,可若是论起心眼,你是远远不如的。你本该是前程无量,将来是要得道成仙的,若是因此白白浪了这天资,委实可惜。”
陈子清是个修仙的好苗子,若真是选择与容隐在一起,那便是有了杂念了,再想要得道成仙就难了。
只是这被劝诫之人倒是一头雾水,诧异道:“师父何出此言?道侣与修仙有何阻碍?固然弟子与淮宁结为道侣,却也只是为了相互扶持,又怎会影响修行?”
相互扶持?
徐正是越来越不懂了:“你只是为了这个才答应的?”
“也不全是。”陈子清神情认真,倒像是在讨论未来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