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景云止临走前，他瞥了凌无争一眼，凌无争则冷淡地对上景云止打量他的眼神，波澜不惊。

景云止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好苗子……可惜了，不是入在他门下。

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

苏遥等景云止御剑离开后，他低下头看着两个小孩风尘仆仆的脸，耐心地擦去那些灰尘。

他极其认真地对他们说道:“为师希望你们能够明白，不管以后你们要走什么样的道路，你们永远都是师兄弟，永远都不能够伤害对方。”

“知道么？”

两个小屁孩认真地听着，然后看着对方，努力将苏遥的话记在心里。

“好，那师父，那修魔一定是条不归路么……”

凌无嗔疑惑地问道。

苏遥摸了摸凌无嗔的头。

“只要不伤人害己，修炼道门功法，还是魔宗功法，都不用那么去在乎。”

凌无嗔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一边的凌无争也跟着点头。

苏遥叹了口气，捡起霁庭留下来的剑，带着两个小孩，慢慢往回走。

只要去做对的事情，就好了。

苏遥觉得他在教育方面做得很好，培养两个小孩正确的三观，拒绝教坏熊孩子，很重要。

只是他忘记告诉他两个徒弟，到底怎么样才能够分辨自己所做的，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

最后，苏遥回头看了眼将军祠的墓穴。

漆黑的棺椁里只剩下一堆灰白色的骨灰。

苏遥突然想起那段属于霁庭和白启言的记忆里，那天皇帝疯了一样在圣旨上面用自己的血写字。

“霁庭，你想要的，朕都会给你。”

霁庭，你不是很喜欢白启言么？

那么，朕要白启言，为你陪葬。

头戴白绫的白启言抚摸着皇帝送过来的圣旨，欣然接受。

他和白启言，终于是名正言顺在一起了。

他亲手为他们打造了一座陵墓。

最后，他和霁庭都穿上了喜服，他拿着霁庭的剑，穿透了他们的胸膛……

生同衾，死同穴。

鲜血侵染了棺底。

厚重的棺椁被重重合上。

苏遥似乎还记得，白启言在棺底还刻了几个字。

但是他记不清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带着两个徒弟回云鹤观去。

这邺城的烂摊子，他才不想拾！

最后，一阵风将那棺底的骨灰吹散，露出几行字。

浮世三千，吾爱有三。

日，月与卿。

日为朝，月为暮。

卿为朝朝暮暮。

作者有话要说：“浮……暮”为英文句子翻译，非原创，可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