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带来的下人们凶,这些凤城原班人马的武将士兵和官员们他是不敢得罪的。
可就是这样才让人看得这么轻。
现如今凤城即将遭到的奇袭似乎便是一个能够叫他逆袭、扭转形象的机会,这也算是福祸相依?
一路到了衙门府中的议事堂,坐在堂中的几个人面容看起来都不甚乐观,情况想必相当严峻。
“上报朝廷了吗?”顾言之一撩衣摆大刀阔斧地走进去,步伐虎虎生风,转瞬就坐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一个武将不客气地道:“早就上报了,若是什么事都等到大人想到再来办,这凤城怕是早就失守了!”
“守成,说什么呢你!”另外一个将领连忙呵斥他,但面儿上对顾言之这个郡守不无甚恭敬,似乎还在等着看笑话。
顾言之无视了他们的态度,继续道:“通知蔺将军了吗?”
蔺将军正是驻守在虎豪关的大将。
可能是以前原主实在太过草包,欺软怕硬,这些都是通常习武之人最讨厌的品性。一个坏的形象早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顾言之现在每说一句话都有人想出言跟他作对。
又一名武将道:“消息早就往出递了!可是敌军也不是傻子,他们包围了凤城,哪里能叫我们派人出去送信,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样……”
顾言之用手指敲击了两下椅背,道:“现在外面什么情况,跟我说说。”
没有人回答他。
顾言之便指了方才那个叫严守成的武将,道:“你,你来跟本官说说。”
他好歹也是一郡之首,这些人不敢明目张胆晾着他,那严守成只好将外面敌军的情况一五一十地交待了:“敌军的人数看起来至少有五万,于城外二十里处驻扎,已经将凤城包围得水泄不通……”
“五万……”顾言之诧异道:“他们带军从段昌岭中通过,九死一生,怎会还有五万人马?”
“大人,若是能想到为什么,我们也可借由段昌岭攻入大昌的腹地了。”赵平清冷的声音响起,顾言之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边的人。
赵大人生得面白无须,模样与他那个宠冠六宫的姐姐有些相似,单是见了就叫人赏心悦目,也难怪皇上会这么器重他。
顾言之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原主长得也不差,就是情商太低不会看人眼色,更加不会管理自己总是摆出一副丑恶嘴脸,这才招人烦。这般想着,他稍稍正襟危坐了一些,嘴唇微抿显出严肃的态度,却眼神清亮,徒增风采。
顾言之说:“那有没有可能是对方使诈,叫我们自乱阵脚。”
几位将领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青年临危还能想到这一层。
一武将斟酌道:“是曾考虑过,不过若要包围凤城他们的大军至少也要有五万人。”这么说着这武将又有了自信:“大昌的这场仗打的就是一个稳字,虎豪关距离这里只有不足三百里的路程,若给了我们报信的机会,待蔺将军的大军杀到,他们腹背受敌,到时候则会全部倾没……”
“你错了。”顾言之打断他,继续敲击了几下椅背,“大昌的兵马奇袭到这里,他们稳不了。大昌的国力不如我们,十万兵马都难凑集,又怎会派出五万人不计后果地来偷袭我们?即便攻下了凤城那也是腹背受敌,他们有什么好处?”
他一番话将所有人都问住了,要这些武将带兵打仗分析战局倒是可以,至于其背后的含义并不是他们会想到要考虑的。
顾言之继续说:“所以我觉得,他们打的是一个快字。”
“不出明晚,大昌的奇兵必会来攻城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