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发着五的光,隐隐有道缝隙正在开合,缝隙中黑白变幻,看不清里面究竟是怎样一副模样。许多海浪朝着它拍打而去,水花在空中飞得极高,可惜没有一滴能穿进缝隙,深入灵脉。
“花神小兄弟,就是这里了。”蜂神的胡须被海风吹得又顺又散,“只要你是身负供奉的神明,便能穿进入口,摘取琼浆木。”
“这里到处都是入口开合是吐出的神息,乃天地间独一无二的气味。神灵熟悉了这里的气味后,能凭借气息在来年准确寻到灵脉的方位。”倪现笑眯眯地望着入口,已经有一位不知名的神撞进了缝隙,“小花神,你感受到了吗?”
鸢室仁嗅嗅空气中的气味,又探近了入口多嗅了几下。他耿直地摇摇头:“没有……”
“嗯?这味道这么明显你都没闻到?”倪现用蒲扇往鸢室仁身上扇:“再闻闻。”
鸢室仁的额发在蒲扇下扑腾扑腾向后飘散。他迟疑了一会儿,答:“只有海风的咸腥味。”
倪现与成锋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神色。
成锋道:“这个问题等一等再说吧。花神小兄弟是否要和我们一起下去?”
“一起。”鸢室仁凑到了不断开合的礁石缝隙前,扭头问,“怎么进去?”
“第一次不熟悉的话,可能有些困难,需要我们来助你一臂之力。”倪现对成锋使了个眼色。两人互相点点头,随即敛神,各抬起一条腿。
“如有冒犯,请花神谅解。”
话音刚落,鸢室仁便两眼一黑,被身后的两人踹了两脚,鼻子眼睛都摔在了礁石上。
花神痛呼一声:“唔!”
鸢室仁摔在一片松软的泥土上,他睁开眼睛,发现身处一片混沌的天地中。四周长满了一种白色的花。花茎约有人的小腿这样高,花瓣细长,根部发着绛紫色的光茫。
“花神小兄弟,这就是琼浆木了。”成锋站在他身后道,“你看看你被灵脉允许采摘多少。”
鸢室仁站起来,拍拍裤腿,向四周望了一圈。不止有他们在,还有一些其他神灵也在灵脉中采摘。有梳着双髻的童子,也有年迈驼背的白髯老者,更有身材曼妙高挑的仙女儿。
鸢室仁只拔了一株琼浆木便拔不动其他的了。
倪现采了两株。成锋这次比往年多采了一株,脸上洋溢起了灿烂的笑容,和初见的那个如丧考妣的蜂神判若两人。
这琼浆木十分有趣,只要拔下,上面那几瓣欣长的花瓣便会坠落,难怪要叫它灵草而不叫灵花。
“蜂兄这神真是做得越来越好了。”倪现闭着眼夸赞道,“往年都是三株,今年竟有四株。可见威州百姓多么爱戴你。”
“哪里。只是威州人多罢了。”蜂神抿着唇笑,谦虚地摆手。
尽管只能采一株在鸢室仁的意料之中,但他还是有些失望。几丈外那个身姿绰约的仙女儿采了整整一箩筐的琼浆木,直把他瞧傻眼了。
“那是七仙女中最小的织女。别看她那时候被王母娘娘罚得凄惨,现在在人间的供奉可不比王母少。”蛙神倪现拉过鸢室仁的袖子,悄悄指着织女道,“尤其到了七夕,供奉的香火可是遍布神州大地,我们这些小地方的神,是难望其项背咯。”
成锋弯下嘴角,不屑道:“哼,改天我也去编个民间故事让百姓口耳相传,指不定就能成为太上老君这样广受追捧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