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起来很特别啊。”
“鸢室仁是谢升给我起的名字。”鸢室仁倒不觉得这个名字哪里古怪,“我原本叫鸢首花,村里人都这样喊我。”
“谢升给你起的?”谢濡终于憋不住笑意,哈哈大笑起来,“谢升肚子里这一点儿墨水,还学会给人起名字了,哈哈哈哈……”
“行了,你快走吧。”谢升把她拖到一边去,“你这堪比男子的豪迈笑容要是被我十哥听见,他一准儿不会喜欢你。”
听见谢楠二字,谢濡突然不笑了。她向玉客堂门口偷瞄两眼,眉眼含羞,小声说:“那我走了,你好好带这位眉清目秀的小兄弟在天砚山玩,可别把他弄丢了。”
话音刚落,谢濡便蹿出了这边的人群,朝谢楠跑去了。
吉时已至,蝶王与谢升十一姐手牵红绸走进玉客堂。
他们拜过了天地与长辈,行了夫妻对拜之礼,双双送入洞房后,天砚山的婚宴便开始了。
食铁兽咏川找到他们二人,说:“你十哥谢楠有事要忙,我在这里没有其他熟人,可否与你们坐在一起?”
于是谢升让人给他加了个座。
咏川落座后,也不动筷子,低着头不说话,过了半响,他低声问:“蝴蝶王是入赘吗?”
“不是。”谢升拎起酒壶,为鸢室仁和咏川各倒一杯酒,“为何会这样想?”
咏川道:“我从未见过在新娘家办酒席的婚礼,此番倒是头一遭,觉得新奇。”
“这也没办法,”谢升笑笑,“谁让天砚山盛名在外,蝶王那个小山头怕是无法宴请到多少神通广大的神仙。
鸢室仁道:“今日连太上老君和观音菩萨都到场了。”
谢升原本以为这花神谁都不认得,现在看来,还是认得几位广为流传的菩萨神仙。
咏川向四周瞄了一眼:“太上老君我见到了,但没见到观音。”
谢升解释:“观音菩萨不食人间粗食,自然不需要留到酒宴。今日她幻化为帝释身前往长安为人间帝王现身说法,回南海途中绕道天砚山,为我十一姐与蝶王送来‘应身’、‘无量’一对玉如意,作为他们的新婚之礼。”
鸢室仁忽然说:“不久之前,观音菩萨同我说话了。”
“什么时候?”
不止谢升,就连一向面无表情的咏川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观音哪是说见就能见的人物。
“就是你在前门接待宾客时。谢楠与咏川都睡着了。我坐在桌上浅眠,观世音菩萨入梦,对我说: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菩萨刚说完,你便回来了。”
鸢室仁自己觉得这番话有条有理,却被谢升拿起筷子敲了一脑壳。
“这是金刚经里的原话,你在神界里一定经常诵读佛经吧?”谢升只当是对方做了个颇具禅意的梦,他把酒杯推到少年面前,“等你喝醉了,一定还会有其他菩萨和神仙托梦。”
“真的吗?”鸢室仁低头望着酒展中的涟漪。
但他从未读过佛经……
酒过三巡,新郎官蝶王已经在玉客堂里敬了一圈的酒,咏川也已吃完了一整盘竹笋这是谢楠特地吩咐膳房为咏川新加的一道菜。
他看见鸢室仁桌前的筷子丝毫未动过,便开口问:“你为何不吃饭菜?”
谢升替鸢室仁解释:“作为神明,他自有一套特殊的饮食习惯。”
这时,有位美艳的妇人朝他们走了过来,谢升连忙起身,喊了一声:“娘。”
“哎,升升。”妇人身穿一件对虎紫鳌袍,姿态大气却又不失典雅,一步两步走到谢升面前,“听你十哥说,你带了一位新朋友过来,还是位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