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在的,谁啊?”
来人穿着灰色短衫,头上戴着帽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家丁。他彬彬有礼地说:“董公子,我家老爷请董老爷和董公子吃饭。酒席就摆在和顺楼里,请董老爷和董公子务必赏脸。”
他又递上一张拜帖,“这是拜帖,请董公子过目。”
董永接过拜帖看了看,措辞非常有礼,没有什么异常。他合上帖子问了一嘴,“你家老爷是……?”
“我们家老爷是傅官保少爷的父亲。”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董永点点头,“我知道了,请等我们一会儿,我和父亲换身衣裳就去。”
董永拿着拜帖回到屋里,董父问:“是谁啊?”
董永把拜帖递给董父,“傅官保他爹请咱们俩去和顺楼吃饭。”
董父惊讶地说:“他们也搬来灌江口这边了?”
“是啊!傅官保又变成了我的同窗,我们现在关系还不错呢!爹,我没跟你说过吗?”
董父无奈,“你只说你们学堂来了个败家子,我又没仔细听。我哪想到是傅官保啊!”
“爹,你的心也太大了!”
“别说我了!这傅老爷请咱们是什么意思?这不是鸿门宴吧?你打傅官保的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傅老爷不会到现在才找咱们算账吧?”
董永安慰他,“爹,你别自己吓唬自己,我看傅老爷没那个功夫跟咱们计较小孩子打架的事。他到底想干什么,咱们去吃饭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和顺楼里人来人往的,傅老爷不敢怎么样!就算是鸿门宴,那宴席上不也是有好吃的吗?咱们先去白吃一顿再说。”
董父觉得儿子的话有道理,他和董永换上为过年准备的新衣裳,坐上了傅府的马车,去了和顺楼。
傅老爷在和顺楼二楼定了一间包房,董父和董永进屋的时候,傅老爷热情地站起来拱手欢迎。
“董兄和孩子来了啊!快请坐,请坐。”
董父扯扯身上的布衣,举手投足间还是有点拘谨。“傅老爷。”
傅老爷非常自来熟地说:“哎?叫傅老爷多生分,咱们俩的儿子是同窗,董兄叫我一声老弟就行了。”
董父摆摆手,“这……这怎么好意思。”
傅老爷拉着董父坐下,亲自倒了杯茶递给董父,“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董永这孩子在学堂里非常照顾官保,官保现在比以前好学多了,也懂事多了,这都是董永的功劳!我今日请你们过来,就是为了要感谢你们啊!”
董父拘谨地点点头,“这……这都没什么的,都是小事。”他想起儿子还打过傅官保,他忍不住赶紧认错,“我儿子也有不好的地方,之前……之前和令郎有些小摩擦,实在是抱歉,抱歉。”
傅老爷无所谓地笑笑,“这有什么的,小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嘛!说起来也是官保不争气,是他先惹得事。咱们俩的儿子,就叫不打不相识,这事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还希望董兄不要放在心上。”
董父跟着笑:“对,对,都是小孩子淘气。”
傅老爷点的菜上来了,他和董父边吃边聊,时不时还要照顾董永的感受,不要让他感觉到自己被冷落了。傅老爷这个人很圆滑,很会说话,是一个非常典型的生意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傅老爷和董父都有点喝高了。傅老爷大着舌头说道:“我!我十三岁的时候就背着箩筐走街串巷地卖杂货,到现在,我有大房子住,出门有马车,家里有仆从,这……这都是我一点一点挣来的。”
董父抱着杯子,脸上带着酒醉后的红晕,“傅老爷有本事,肯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