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羽林插科打诨的想把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
时晨仿佛没听到他说的其他话,只是问了一句“你真的愿意吗,我……我明明还那么欺负过你。”
“谁叫你是师兄我是师弟呢,这不是没办法吗,我忍了算了。”
“真的?师弟,那你会离开我吗。”
时晨突然环抱住了祁羽林,喃喃的问道,现在的他脆弱的像一张纸,经不起任何的打击。
要是平时祁羽林早一脚把他踹飞了,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太恶心了,算了,今天,就忍他一次吧。
“放心吧,没有人能逼我离开,”祁羽林眼中闪过一道坚定的光芒,“至于死,能杀我的人还没出生呢,打不过我不会跑啊,你觉得我是那种死撑的人吗。”
时晨轻轻的摇摇头,抽泣了一声,小声道,“你好狡猾的。”
“就是,老……”祁羽林说道一半连忙改口,“有人说我可是命硬的跟蟑螂一样,断了头都能再活几个月呢,怕什么。”
“啊!”时晨面现难色,脑中不自禁的浮现起一只没头的蟑螂蹦蹦跳跳的情景,抬起小脸,皱眉道,“那好恶心,没有头的话你还是去死吧,好可怕的。”
“太无情了吧,你倒是让我多活几个月啊。”
说道这,两人对视一眼,都是情不自禁的笑了。
祁羽林心中松了口气,总算蒙混过去了,也不能老想着伤心事,等着时间来把它掩埋吧,人总是要向前走的。
时晨又趴到祁羽林胸口,喃喃的说了许多话,直到最后累的沉沉睡去,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祁羽林这才把他搬回了卧室,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上。
师兄真的好轻,也好脆弱,跟他的脸一样的薄。
祁羽林望向那张妖异到令人嫉妒不能的脸,突然疑惑的眨了眨眼。
好像,有什么地方变的不一样了。
可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就是一种整体的感觉都变了。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可是被眼泪一洗刷,好像完全不同了,到底是哪里变了呢?
怎么觉得像是一张全新的脸?
毕竟是朝夕相处的人,最难发现那点滴的变化的,祁羽林愣是没看出有哪里的不同,
小易容术的奇妙之处就在于那点滴的眼角唇角的变化,并不是那么容易发现的。
算了,估计是哭了一阵变丑了吧。
祁羽林恶毒的想,丑了更好,最好世上所有比自己帅的男人都死光,那样美女就会对自己投怀送抱了。
时晨在睡梦中还紧紧的抓着老头的酒葫芦呢,祁羽林费了好大的劲才在不惊醒他的情况下把酒葫芦给拿出来。
还挺沉的!
肯定是好酒,那老头老是往里面装一些珍贵的酒。
祁羽林也不是那种遗物要好好保存的人,酒不就是拿来喝的吗。
直接打开瓶盖,往嘴里一倒。
但是什么酒也没流出,倒出来的是一卷小纸条,还有……一嘴的泥沙。
“我呸,呸呸呸。”
祁羽林连吐了好几口,才把嘴里的沙子给吐干净。
打开纸条一看,上面画着老头的一张可恶的丑脸。
“哈哈,我就知道你这小子不尊重我老人家,会随便打开这葫芦,尝到苦头了吧,学着点尊老爱幼,一想起你吃了一嘴沙的样子老头我今晚又能吃两个大鸡腿了,配上美酒,快哉快哉,顺便一提,其中的泥是从我脚上抠下来的,就不信恶心不死你,哈哈。”
“草你个死老头,”看到这,祁羽林连忙又去漱了几十次口,才感觉嘴里没什么异味,我就说,果然是骗人的吗,那讨人厌的老头怎么会死。
等他回来,我让他尝我的洗脚水,喝到饱为止。祁羽林心中暗自发誓。
重新打开纸条往下看,眼神却是不自禁的一颤,老头下面的话正经多了。
不过,当你看到这纸条的话,说明我已经不在人世了,你们也不用太悲伤,老头我也只是为曾经的错误赎罪而已,人嘛,犯了错总是要受罚的。
至于时晨……替我劝他一句,节哀顺变吧,老头还是希望看到你俩开开心心的样子。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时晨其实还有一个姐姐的,至于怎么找她姐姐,她自己会知道的。
以后时晨可就交由你照顾了,要是让我知道,你敢欺负他,老头我在天堂每天给你饭里下点脚上的泥,让你迟到饱。
好了,就说到这吧,老头我也该去履行约定了。
祁羽林,善恶总在一念间,不要被任何东西蒙蔽了你的心智,老头我相信你其实是个善良的孩子的,与人为善,于己为善。
一路顺风吧。
珍重!
木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