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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娇养(H) > 128、修罗场

128、修罗场

这大概是沈灵枝记忆中最诡异的场景之一。

明明是赶来救人的傅景行一点也不急,捡起她被扔在客厅的衣物,放到她跟前。

明明被打断好事的谢暮点也不恼, 半坐起身,用被子护着她。

“你怎么进来的? ”

“走进来的。 ”

这一问一答,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是多年未见的好兄弟。

气氛和谐得诡异。

沈灵枝穿文胸的时候,谢暮还颇有闲情地帮她扣排扣。

四只眼睛紧盯着她穿衣,像注视自己的猎物,她头皮都麻了,急忙加快动作。

等她穿戴完毕,傅景行像瞬间发动攻击的美洲豹,跟谢暮打到了一起。

“操,你他妈敢碰她!

“她是我妻子,不碰她难道碰你。”

“吹牛也不打草稿,她户口本早注销了,你他妈拿的是冥婚证吗!

“她嫁给我了,就是我妻子。”

“别打了,别打了沈灵枝焦头烂额地劝架,他们却像斗红了眼的公牛,气势汹汹要把对方撂倒。可谢暮从小身体不好,虽然他做了让她生气的事,但她不希望他出什么意外。傅景行也是为了救她,她同样不希望他因为打伤谢暮而被谢家人憎恨.上。

“傅景行, 别打了,谢暮会受伤的!”

这话听着像在心疼谢暮。傅景行眼里冒着火。谢暮嘴角一勾。

俩人打得更欢了。

天啊沈灵枝目瞪口呆,怎么还打得难舍难分了。

“枝枝,先出去,别被他们误伤。 ”

她正杵在原地手足无措,一个人影走进来,牵起她往门外带。

她的视线一直焦灼地黏在那俩人身上,直到离开房间, 她这才反应过来被拉着手,而手的主人她错愕地望向男人挺拔的背影,他的西装缝线致严谨,布料奢华低调,仅仅是后背,扑面而来就给人一种威压, 他恰好转身,路灯昏暗,英气逼人的五官势不可挡地闯入她眼底, 棱角强势,眉眼却蕴藏内敛的温柔。

“你”

纪总, 他怎么也来了?

“能帮忙找人分开他们吗?这么打下去我怕”

话没说完, 沈灵枝后腰多了一条铁臂,她被完整压入男人怀里,他的西装裹着夜里的凉气,她听到他强有力而急促的心跳,一下又一下,鼓噪她耳膜。她呼吸不畅,艰难地抬起头,恰好撞见他埋进她颈窝,像抱着布娃娃。

她还在他身.上闻到接地气的榴莲香。

这什么情况

一时之间头昏脑涨,忘了挣开。

纪长顾是在下车前被傅景行强塞了一大口榴莲雪媚娘,猜到傅景行隐瞒了枝枝的详细地点,他顾不得找垃圾桶吐掉,尾随其后,果不其然发现了女孩。

像一株鲜嫩的白樱袅袅立于夜色,干净娇软。

他像寻找自己领地的野兽,手迅速摸到她右耳廓的红痣,缓而有力地揉,白净的耳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血滚烫, 他满心柔软,恨不得把她揉入血骨。

“枝枝 ,

声音低哑磁性,像软化的糖丝,亲昵得过分。

沈灵枝总算从震撼的榴莲味中惊醒, 推他,“纪总,大庭广众之下不要搂搂抱抱。 ”

纪总?生疏的称呼让他拧眉。程让在偌大的四合院转了一圈,稍晚一步踏入这里。

一进来,眼镜后的黑眸刹那就变了。

深沉幽暗, 似暗藏暴雨的乌

云。

“纪先生,我代表我女朋友感谢你这次大力协助。不过现在人已经救出来了, 纪先生还护得这么紧,是不是有些不大合适?”

温和悦耳的嗓音倾入二人耳中,凉意丝丝。

纪长顾面无表情直起身, 程让立在沈灵枝身后,嘴角噙着浅笑,笑意不达眼底。

两位身高气场势均力敌的男人在彼此目光中捕捉到微妙敌意。

沈灵枝趁纪长顾转移注意力的工夫,总算从他怀里挣开,有些晕眩地后退两步, 倒入另一个温暖的怀抱,是熟悉的混着消毒水味的淡淡清香。

“抱歉枝枝,我来晚了。”

“程让?”

沈灵枝惊愕地对上金框眼镜后温润如水的眸。

为嘛她跟傅景行求救,来了这两个不相关的人?

纪长顾另说,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程让啊啊啊!

程让轻轻掰过她双肩,习惯性地帮她梳理凌乱的长发,“对不起,我压根没想到你是被掳走了,一直没找到你, 你是不是很失望?所以这次才不打算通知我,惩罚我,是吗?枝枝, 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就是不要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让我置身事外, 好吗? ”

他的温柔像一-剂毒药,蛊惑得她满心酸胀。

她内心难受,不知该怎么面对,模糊地唔了声。

程让拥她入怀,亲了亲她软腻的脸,抬眼望向一言不发的男人。

那充满歉意的眼神仿佛在说:不好意思,我跟我女朋友比较腻歪,让你见笑。

纪长顾眉眼生冷。

这会儿,终于有人进去把打得如火如荼的二人分开。

谢暮狼狈地挂了。

傅景行居然也没讨到多少便宜,嘴角青紫。

傅景行一出来看到女孩待在程让怀里,气得火冒三丈,“沈灵枝,救你的人是我, 你抱错人了!”

操,这个程医生还真会见缝插针。

见她还杵着,他气不打一-处来,“还不快过来扶嘶。”说话太过用力, 扯到伤口。

“抱歉抱歉,你没事吧? ”

沈灵枝自动忽略那个“抱”字,要去查看他伤口,哪知道走到半途,一只手横空把她拉了过去。谢暮的手占有性地箍在她腰间, 苍白结实的上身赤裸,乌青色伤痕和女性抓痕暧昧交错,“今晚这么热闹,是来喝我和枝枝的喜酒吗。”

血红的唇轻扬。

现场一片诡异的沉寂,气压骤低。

“谢暮! ”

沈灵枝无心理会其他三人的表情,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瞪

他,“都到这个节骨眼,你还要自欺欺人一意孤行吗?我说了我没有答应要嫁给你,更没有嫁给你! ”

“枝枝,别耍小性子。 ”

他轻笑, 不以为意。

其他三个男人皱眉正要上前拉开,却不约而同看到什么,刹停了脚步。

一个高大强壮的黑影踩着夜风无声逼近。

黑色作战服,材质特殊的军靴,半指设计的射击手套握着一-把92式半自动枪, 他背脊挺拔,却像隐蔽在荆棘里的狼,双眼迸射冷厉危险的芒。

待看清谢暮怀里的娇小背影,他眼底的寒意更窜至峰值。

“放开她。”

他的声音低沉浑厚, 无波无绪,却能在训练场.上轻而易举把新兵蛋儿吓哭。

沈灵枝浑身一抖,这个声

音哥。

哥哥怎么也来了。

谢暮抬眼,迎着惨白月光,如吸血鬼般用极致诱人的美貌扯出笑弧,“大舅子就是这么恭喜妹妹和妹夫婚礼的?真是别具一格。”

沈望白眼神一厉,抬手举枪。

温湘跟在沈望白身后,见此情景吓得魂飞魄散,急忙挡在谢暮跟前,“小沈,有什么话好好说,小暮他不是故意的! 你这一枪下去,你这身军装恐怕也保不住了!”

“非法限制他人人身自由,犯人若执迷不悟,我有权采取必要手段。”

沈望白打开保险栓,单手把温湘反剪一边。

“我数三下。一。 ”

“哥,我没事, 你别闹出人命!”沈灵枝大喊。

来自爱白宇大可爱的兔子为您整理

129、没有硝烟的战争

“我们也是最近才发现的。”温湘轻叹,“枝枝被小暮关在屋子里,小暮却跟我们说,枝枝很喜欢他,要立刻嫁给他,让我们加快筹备婚礼的速度。可是枝枝每天都表现出强烈的抗拒……分明不想结这个婚。”

“我试着劝过小暮,让他不要心急,别把枝枝吓跑。可他一直斩钉截铁地说,枝枝不会跑,她在等着做他的新娘。我这才意识到,小暮不止记忆缺失,其他方面也出了问题。找了医生来看,果然如此。”

温湘说到这,已然泪盈于睫。

旁边递来一张手帕,温湘道谢接过,抬眼一看,竟是程让。她内心顿时五味杂陈,心知很多事情都瞒不下去,索性把伪造车祸掳走枝枝的事和盘托出。

“实在对不起,程先生,给你们带来那么多麻烦。”

“没关系。”程让依旧风度翩翩,目光温柔扫过女孩眉眼,“我相信这是上天对我们的磨炼,比起一帆风顺,历经磨难的感情会更加长久坚固。”

温湘的坦白信息量太大,沈灵枝惊得说不出话。

好一会儿,才想起去看谢暮表情。

妄想症……幻想她很喜欢他吗。

被母亲当面点出病症,他恐怕也是很震惊的吧。

没想到谢暮也正低头看她,眼眸如黑曜石剔透,神情意外平静。

“我没病。”

“小暮……”温湘无奈又心疼,“我们先去治疗好吗,你想娶枝枝,就得先为自己的身体负责。”

谢暮再次沉默,望着怀里的女孩。

沈灵枝无声轻叹,把戒指褪下,拉过他的手放在他掌心。

“我真的没有要嫁给你,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好吗,你的家人都很担心你。”

沈灵枝对这个相识十几年的竹马心情是很复杂的,明明这些天气他气得要死,现在得知了内情,就完全气不起来。谁让他是真病了。

谢暮看着戒指,五指紧紧拢,戒指带着女孩的余温,在他手心烙下深印。

“如果我去做治疗,你是不是就会嫁给我?”

他有没有妄想症,他不知道。

他看了她很久,那眼,那唇,那玲珑有致的身段,怎么看都觉得她是他新娘。

如果她一定要觉得他有病,他可以去做治疗,只要她别再否定嫁给他的事实。

沈灵枝对他的固执己见很是无力,“谢暮,结婚不是交易。”

她看到他眼里熄灭的亮光,心里一软,“我会去看你。”

谢暮压下上翘的嘴角,恶声恶气,“你要敢不来,我就去抓你。”

事情到此,也算是圆满落幕。

这时,纪长顾突然开口,“谢太太,关于令郎的病,我这里认识这方面的专家,或许可以帮上忙。”说是或许,语气却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如果您不嫌弃,我可以提供最佳的医疗资源。”

在纪长顾一言不发的时间里,他一边听他们交谈,一边注视女孩的背影。

越看越不对劲。

从她脱离他怀抱开始,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

他抱着她时,她僵硬的身体变化,生疏的称呼,都在隐秘抗拒他这个人。

明明以前她在他怀里都会软成一片,会羞涩,会回抱,偶尔会因为他索要多了挣扎两下,但从不会像今天这样……陌生。到底怎么回事?他要弄清情况,制造他们相处机会。

帮谢暮治病就是一个契机。

纪长顾又沉沉盯着女孩的背影,胸口发闷,烦躁地扯了下领口。

“您觉得如何?”

温湘受宠若惊,“您太客气了。”

“应该的,枝枝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沈灵枝听到这话惊愕地转身,纪长顾已经在打电话给下属分派任务。

她什么时候跟这位大佬成朋友了?

夜已深,温湘本想留他们几位过夜,到早上再走。

沈望白谢绝,执意要带妹妹回家。

另外三个男人自然也无意留宿,纷纷来跟沈灵枝道别。

沈灵枝从谢暮怀里退开后,就被自家亲哥护在身边,他原本牵了她的手,不知怎么的又放开了,改用手轻搭在她一边肩上,以一种守护者姿态。

她陡然觉得自己像博物馆里的文物,而她哥就是守护文物的保镖。

也许是迫于沈望白凌厉的眼神,几个男人都表现得克制。

纪长顾到她跟前,目光像天生带了勾,她的视线莫名与他交缠了几秒,就听他用低沉磁性的嗓音道,“晚安,枝枝。”

“晚安。”

话落,她似乎感觉肩上的手紧了紧。

接着是程让,他先跟沈望白点头致意,继而抬手帮沈灵枝整理一缕乱掉的发丝,一如既往的温柔,“枝枝,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来看你。”

她顿了一下,“好。你也快回去休息。”

有的事,的确是得说清楚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似乎觉得肩上沉了沉。

最后是傅景行,他不是来道别,而是蹭车的,身为沈家的唯一租客,他理所当然地可以跟沈灵枝一起回家。沈望白已经去泊车。顶着前俩男人幽幽的注视,傅景行终于有了捷足先登的优越感,美滋滋地在沈灵枝跟前展示伤口。

“我受伤了,给我上药。”理直气壮,小酒窝明晃晃。

“你还真是老样子。”沈灵枝哭笑不得,“回去给你抹药。”顿了顿,“这次,谢谢你。”

大半夜的,为了一条不能明确真假的短信跑过来,真的是让她十分诧异了。

傅景行忽地俯身,“那你打算怎么谢我?”

一张极为清俊无害的脸放大,清润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

他的皮肤真是好到让女人嫉妒。

“给你做一个星期的饭?”她记得她的饭菜好像挺对他胃口的。

“一个月。”他又凑近了些,“沈灵枝,你把自己的命也看得太不值钱了。”

“……”好像做一个月的饭菜听着也不怎么值钱吧。

沈望白开车过来时,远远就看到沈灵枝和傅景行离得很近的身影。

滋的一下,刺耳的刹车声传来。

沈灵枝吓得弹开几步,就见自家亲哥面无表情地从驾驶座下来,眉间笼罩淡淡戾气。

她哥好像心情不好啊……

沈灵枝本想跟傅景行去后座,哪知沈望白直接给她打开副驾驶座车门。

她只好硬着头皮坐上去

傅景行:枝枝做的菜无价之宝。

作者君(抓狂):能别辣么肉麻吗……你人设又要崩了亲~诗.雨.团.队.金.鱼.酱.独.家.整.理

在哥哥吃肉之前,注定要有一场争抢枝枝的混战23333

啊啊啊,泥萌又不怎么投珠留言了,孤单寂寞冷的作者君蹲墙角画圈圈o()o

130、守着妹妹入睡

黑色悍马平稳行驶在空旷的马路,她用眼角偷瞄亲哥冷峻的侧颜,摸不准他心情。他到现在也没跟她说一句话,她的“死而复生”好像并没有让他多高兴。也是,两年前那次史无前例的争吵历历在目,他或许还在气她也说不定。

她想着想着心里就惆怅。

为了一个孟莹,不惜把兄妹关系弄得这么僵吗。

“困了先睡会,到了我叫你。”

低沉浑厚的男性嗓音打破车厢寂静。

车停在红绿灯前,沈望白微微偏头,一双如狼的深眸淡淡扫过她。

他的手轻搭在方向盘上,身子端正挺直,即便现在是放松的下班时间,他还是习惯保持jūn_rén威严肃穆的仪态,是一种打从骨子里渗出的严苛。

“嗯。”

沈灵枝应了声。

没想到她哥跟她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

语气平静,神态自然,好像两年前的嫌隙从未发生。

“枝枝,你盖这个。”

默不作声的傅景行突然扔来一件物什,盖了她一脸,她手忙脚乱地扯下来,居然是傅景行的贴身t恤!而他本人赤着上身,懒懒舒展身体,毫不避讳展示漂亮的肌肉线条。

她没注意到沈望白握方向盘的手一紧。

“我不要!”

她毫不客气扔回去。

又不是她男朋友,谁没事盖这种东西!

突然一个尖锐的急刹车。

沈望白和沈灵枝都系了安全带,只晃了一下。傅景行懒散惯了,什么也没系,注意力又集中在女孩身上,猝不及防往前一冲,前额咚地一下撞上前座。

这一撞是小事,关键又扯疼了淤青。

操。要在平常他早骂出声了,偏偏开车对象是未来大舅子。

而始作俑者轻飘飘来了一句,“抱歉,脚滑。”

傅景行咬咬牙,忍。

回到久违的家,沈灵枝如约要帮傅景行上药。

她哥却接过药油,淡声道,“这个我比较有经验,队里经常有兄弟跌打损伤,基本都是我处理,你先去洗澡。”

让有经验的人来上药是再放心不过。

沈灵枝赞同点头,“傅景行,我哥手法专业,一定会把你治得好好的,你放心。”

傅景行:“……”

他这个经常干架的人对治跌打损伤也很有经验的好吗。

如果不是为了找机会接近她,他特么会像个傻逼一样坐在这?!

十分钟后,沈灵枝在浴室听到傅景行诡异痛苦的呻吟。

像娇喘。

等她从浴室里出来,她哥已经换上纯黑居家服坐在沙发上,客厅已不见傅景行的踪影。

“他……没事吧?”

“嗯。”

刚刚把傅景行亲自押送进卧室的男人面不改色。

沈灵枝点点头,像个乖巧的小学生杵在他跟前双手交叠,“那我去睡了,晚安。”

他似乎“嗯”了声,目光深深。

她的卧室两年无人居住,还保持随时可入住的模样。

不管是地板,家私,还是书柜里的相框,都是纤尘不染,被子也晒没多久,还带着太阳烘烤后的淡淡余温。她窝进被子里深吸一口,真香。

有种回家的踏实感。

沈灵枝关了灯准备入睡,房门突然嗒地一声,开了。

沈望白反手关门,拉了张椅子坐在她床边。

“哥,你这是……”

“睡吧。”

他的嗓音总震得她耳骨酥麻。

月光恰好打在他脖颈,凸显喉结性感的棱。

她看不清他神情,呆呆地盯了亲哥喉结两秒,闭上眼。

明明被谢暮折腾了好几回,本该一沾枕头就睡死,可有的人天生气场强大,光凭气流都能让人感受到难以忽视的存在感。

沈灵枝翻了个身,背对亲哥睁开眼。

啊,睡不着。

谁来告诉她,她哥三更半夜不睡觉,坐在这跟镇守大宅的石狮子做什么?

“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沈灵枝忍不下去了,翻过身。

她怎么就忘了她哥是个闷葫芦,不主动问他,他搞不好会憋到地老天荒。

“嗯?”

“比如……两年前的事。你是不是不生我气了?”

尽管两年前她真的没做错什么,但在这刚刚相认的节骨眼,她不想破坏这份和谐。

沈望白似乎愣了一下,声音压得极低,“哥从没生你气。”

“骗人。”

她小小声嘟囔,没生气,那两年前的争吵是她单方面在发神经吗。

他沉默片刻,“对不起,哥没有尽到兄长的责任。”声音紧绷,压抑。

原来是来道歉的。

是在说她被谋杀的那事吗。

“你不用自责,一切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她特意绽开一个大笑脸,“所以哥,你赶快回房间睡觉吧,熬夜伤身!”

男人不动。

“哥?”

“先看你睡。”

“……”还看她睡,她又不是小孩子!“你这样坐在这,我睡不着。”

她老实巴交地吐真言。

他喉结滚动,“你当我不存在,快睡。”

怎么可能当不存在。

“那你睡上来。”沈灵枝往旁边挪了又挪,把玩偶搁在中间当三八线,“不然你坐着我躺着,我会有负罪感睡不着。”

沈望白略有迟疑,还是躺了上来。

床明显陷下一大块,原本对女孩空间富余的单人床,陡然变得狭小逼仄。

沈灵枝刚让他上床就后悔了。

男性荷尔蒙气息太强烈,简直是行走的春药。

但她哥又不肯走。

如果真如谢暮所说她会发情,可别把她亲哥给强了啊啊啊!

沈灵枝小心往外挪了又挪,确保安全距离,这才迷迷糊糊睡了去。

沈望白听到女孩绵长均匀的呼吸声,缓缓转头看她。

他不该呆在这,即便他们是兄妹,也是成年男女,理应避嫌。

可他实在没办法走开。

他怕明天一睁开眼,发现又是一个美好而虚无的梦。

就像过去这百来个日日夜夜,他无数次跌入带了妹妹身影的陷阱,又无数次被现实一刀戳醒,像心窝被扎开了大口子,冷风撕扯倒灌,比枪子没入血肉还疼。吃多了裹着蜜糖的砒霜,他便什么都不信了。

只有亲眼看着,守着,他才能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

女孩碾过玩偶滚到了他身边,沈望白警觉如狼,立即睁开眼,浑身紧绷。

她的手,居然按在了他胯下。

更可怕的是,仅仅是浅浅的触碰,一股热流直冲下腹,一直被束缚完好的欲望有冲破禁锢之势。

他紧压着呼吸,把她的手挪开。

“橙……”她迷糊呢喃。

他低头看着她嫣红的唇,耳朵轻轻凑近。

想吃橙吗。

“程……让。”

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浇落。

沈望白盯着她,喉咙像被滚进了刺,一路咽入心肺,不上不下得难受。

妹妹成年了,有心上人正常。

非常正常。

他不断这么告诉自己,却怎么也止不住身体发散的戾气,终是翻身下床,去了浴室。

程让第二天真的来了。

沈灵枝跑去开门的时候愣了一下,“这么早。”

程让不是单纯来找她的,他的手里提了大大小小的礼盒,“枝枝,早安。”他的衬衫进了西裤,挺拔干净,显得格外沉稳正式,他嘴角扬起温柔令人迷眩的笑,“我是来下迟到的聘礼的。”

作者君拍胸脯:真的不会亏待傅小哥哥的,虽然他目前又分到不讨好的戏份┓(′?`)┏谁让他碰见了护妹狂魔大舅子>

131、用吻挽留她

他还补充,“婚纱摄影我已经联系好了,下周就可以开拍。”

程让是完美的效率派,安排当天做的事,一定当天做完;因故推迟的事宜,会见缝插针完成;发现遗漏的事项,会第一时间弥补。比如他昨天说今天来看她的承诺,比如意外推迟的婚纱拍摄,更比如那时候不得已跳过的步骤下聘礼。

饶是清楚他的性子,沈灵枝还是被他的效率惊呆了。

“不请我进去坐坐?”

“啊,哦……”

她愣愣地想让开一条路,后背咚地一下撞上一堵肉墙。

沈望白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眉目凛然,眼神锐利,“婚姻不是你的事业,不是简单的高效率就可以完成。”

程让温柔注视女孩眼睛,“枝枝既然答应嫁给我,就不能委屈她。”

沈望白不动声色皱眉。

俩人含情脉脉的视线交流,着实碍眼。

他声音愈发冷硬,“婚事我没答应,聘礼拿走。”

“哥。”

沈灵枝这个时候出声很像在袒护程让。

沈望白浑身笼罩冷气,唇线紧绷,程让眼底像注入了星光。

“让我跟程让谈。”

她抬起头。

不是跟亲哥谈,而是和程让。

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沈望白脸色放缓,程让依旧温文尔雅,唇角的笑意却明显僵住。

“我们出去谈?你等我一下下啊,我换下鞋。”

沈灵枝正要弯腰,就被亲哥拉住了手腕,他又很快放开。

炎炎夏日,他宽大的手就像火炉。

“怎么了哥?”

“你要出去?”

“对啊。”

他不说话了。

沈灵枝呆呆地盯了他几秒,“对了,你怎么没去上班?”

“休息。”

休息?周五休息?

他板着脸避开她注视,径直往客厅走。

她倏然福至心灵,她哥是为了陪她这个“死而复生”的妹妹,特意请了假?

“哥,我会早点回来的。”

沈灵枝怕被左邻右舍听到,还是蹬蹬蹬走到他身边,拉下他脖颈说的。

是那种为了夸张特意放大气音的耳语。

还没说完,就被亲哥拉开了。

啧,果然不经逗。

沈灵枝很快拾掇好出了门,男人耳根后知后觉泛起薄红。

沈望白静默片刻,突然去往傅景行的房间,把人从被窝里挖了起来。

傅景行被扰了清梦很不爽,眼睛没睁开就开喷,“操,哪个乌龟王八蛋……”

呃,乌龟王八蛋是他未来的大舅子。

“起来。”

沈望白的口吻活像魔鬼教官。

傅景行下意识弹起,头上立刻被罩了件t恤。

“穿上,下楼。”

这种命令太让人具有服从性,等他下了楼才反应过来,“我没刷牙吃饭!”

“上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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