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轻轻拍了一下,旋即又愣住。
好像自从在南院温泉池那回,她随口说过“不能再看着他的头顶训话很遗憾”这样的话后,他在她面前就时常是坐着的。
她心下正暖呢,傅凛却毫无预警地站起身来。
“看吧,不能怪我嗦,”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眸心湛了湛,“你说的话我都记得,我说过的话,你却总是不记得。”
叶凤歌紧张兮兮地后退半步,不知所措道:“你的什么话我不记得了?”
“我说过,你再这么揉我的头,”傅凛勾了勾唇,低垂眼眸,“会被吃掉的。”
长臂一展,扯住了她的衣袖,彻底止住她偷偷后退的步子。
叶凤歌被他眼里骤生的危险光芒惊到:“我只是拍、拍了一下!”
“所以,暂时先不吃掉你。”傅凛淡挑眉梢,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叶凤歌警惕地觑着他,极力想抢回自己的衣袖:“你想做什……”
话还没说完,那混账崽子低下头,飞快地在她颊畔轻啄了一记,抬腿就走。
等他走到小厅门外了,叶凤歌才回过神来,面红耳赤地抓起椅子上的锦垫就门口的方向丢了过去。
“混账崽子!我看你是在找剁!”
锦垫软软砸中傅凛的后背,有气无力地跌落在门口。
傅凛止步回头,板着红脸与她对视半晌后,忽然冲她做了个挑衅的鬼脸后,噙着满眼的笑溜之大吉。
叶凤歌使劲按着自己快要烫得能烙饼的面颊,白眼瞟向屋顶横梁,哭笑不得。
这家伙是在哪儿学的这污七八糟的手段?
昨日还委屈巴巴的说什么“只想要个机会”,结果呢?今日就胆大包天,看起来根本没想给她留“活路”。
果然是“长大”了的人。
呵,了不起了不起。
第三十五章
这场雨一连下了两日,到初七午后才停。
因着前两日都有雨,又满脑门子理不清的事,叶凤歌便没了旁的心思,大多时候都窝在房中,偶尔心不在焉地将那需要重画的人像画片儿涂涂改改,有时就随手翻着那本蓝皮册子,认真将许多事反复掂量。
照之前妙逢时的叮嘱,明日她就该去临川城替傅凛取回丸药,并就自己的去留给师门那头一个明确的答复。
认真想了这么几日下来,她心里已大略有了点谱。她打算从师父那里取了药回来后,就找时间好好生生与傅凛谈一次。
雨后初晴,天朗气清,院墙一隅有梅蕊初绽,风过时荡起缕缕暗香。
叶凤歌透过窗缝向外瞧了瞧,见外头光景不错,兴之所至,便出了房门散散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