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够的。
起先他是想过该徐徐图之,润物细无声地对她好,慢慢成为她喜欢的样子,让她离不开、舍不下,心甘情愿留在他的身边。
可昨日妙逢时前脚一走,叶凤歌后脚便将自己灌到大醉酩酊。
傅凛虽不知妙逢时对叶凤歌说了什么,但他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个非常危急的信号。
再不打破僵局,或许她真的就要走了。
而要打破僵局,横亘在他与叶凤歌之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她拿他当弟弟看待,似乎根本没想过两人可以有别的可能。
是了,傅五爷在这件事上最悲哀之处就在于,他在叶凤歌的心里,连“候选”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早饭时他半哄半骗地诈她,就是为了让她面对一个事实,他不是她的弟弟。
顺子一路惊讶地看着自家五爷噙着浓得化不开的笑意进了书楼,从最顶层的小黑屋子里抱出一盒子零件下来。
将顺子留在书楼门口侯,傅凛在底楼宽敞明亮的书房里坐下,一边心不在焉地摆弄着那些零碎的小物件,紧张又期待的目光时不时望向门口。
他了解叶凤歌,就如叶凤歌熟知他的脾性是一样的。
毕竟这七年来,他们都在看着彼此。
他知她时常漫不经心,若非事到临头,许多事想不明白的她就懒得再想,宁愿就那么含含糊糊拖到没得拖时再说。
可一旦事情真到了迫在眉睫,必须要有个结果的时候,她那时灵时不灵的脑子也会被迫飞快转动,决断之间极其痛快利落。
所以先前他步步紧逼,不给她装疯卖傻、蒙混过关的余地;在将她搅和得心神大乱后,便留她自己独处。
在这一张一弛之下,以叶凤歌的性子来说,等到待会儿她推门而入时,无论她的决定是什么,他们两人之间的僵局都算是打破了。
至少,她再也没法扯着那劳什子“姐弟”的幌子,半点机会也不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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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一个时辰过后,叶凤歌端着药推门而入。
傅凛面前放着个初具雏形的木雕宝船模子,此刻正拿一根桅杆状的小零件在往船头比划。
一副“我很忙,并没有在等谁”的样子。
叶凤歌红着脸翻了个白眼,走过去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书桌的一角。
“你想好了吗?”傅凛头也不抬地问。
“想了一个时辰,就想通一件事。”
这语气与傅凛预想的完全不同。
傅凛长指一顿,预感不妙地抬起头来,“哪件?”
叶凤歌双手撑在书桌边沿,两颊飘着淡红,眼神却是无比笃定的,“有个混账崽子,早就在偷偷‘暗算’我了,对吧?”
“什么……”傅凛噎住了。
才不过一个时辰,这家伙不单酒醒了,还突然醍醐灌顶?!
“昨夜的事不过是你借题发挥,对吧?”叶凤歌红着脸哼哼一笑,居高临下的目光正正直视着他,“你叫我帮你种小白菜时,打的主意就是要让我明白,自己种的小白菜,是可以吃的,对吧?”
方才叶凤歌在房中瞪着那盘白灼菜心想了好一会儿,脑中的某个关窍突然就通了。
她猛地想起自己去临川之前,在后山药圃与尹笑萍的对话。
也正是从临川回来之后,傅凛才对“小白菜”心心念念起来的。
所以,无论有没有昨夜她的“酒后轻薄”,这混账崽子早晚也会找到其他的由头,逼她不得不去重新审视两人之间的关系。
小心思被戳穿的傅凛俊颜薄红,紧声问道:“所以,你要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