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的闵肃偷偷撇了撇嘴。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想。
眼未瞎心未盲的人都瞧得出,究竟谁才是那个心怀“多余且错误的遐想”的。
成功复“失地”后,傅凛与叶凤歌一道在北院小厅用了早饭,便要去书楼绘制裴沥文要的“十二小人计时滴漏”图纸。
去做正事之前,傅凛没忘了提醒叶凤歌,“说好要另送了一样礼物的,别想赖。”
怕叶凤歌知他将那小发冠追讨回来后,会想趁机赖掉答应的“另一样礼物”,他已对闵肃下了“封口令”。
“谁要赖了?”叶凤歌没好气地笑瞪他一眼,从后头推着他的肩将他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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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昨夜应下另送傅凛一件礼物的要求,叶凤歌就从未想过要赖掉的。
毕竟这些年来,她就没送过他什么像样的东西。
倒是傅凛,不但常常亲手做了许多巧稀奇的玩意儿送她,有时还会托裴沥文从外头买一些珠珠玉玉的东西回来给她。
林林总总加一加,这七年来傅凛送给叶凤歌的东西,加起来都快装满两个楠木箱了,她投桃报李一些,于情于理都是应该的。
不过这时的叶凤歌囊中空空,只能绞尽脑汁盘算琢磨,想送一件不必花钱,却又贵重像样的礼物给他。
如此自相矛盾的前提条件,毫无意外地使叶凤歌陷入焦灼迷茫,心浮气躁之下什么事也做不了,只能没头苍蝇似地出了北院,漫无目的地在各个院子里瞎晃悠。
路过中庭时,隔着老远就瞧见尹华茂在树下冲他姐姐发脾气。
上回因欺负叶凤歌被傅凛拾了一顿后,尹华茂自然不敢再动这宅子里的人,只能在他姐姐和他家带来的那个小丫头面前逞威风。
此刻虽听不清他在嚷什么,可他急赤白脸冲尹笑萍捏着拳头的模样,叶凤歌倒是看得很真切。
时不时还一脚踢过去。
他的身形看上去似是灌满力道的弓,根本不是玩笑打闹的模样。
尹笑萍对他照旧纵容,竟连他那毫不客气的拳打脚踢也站在原地受着。
远远瞥见这一幕的叶凤歌暗自啧声,却也不打算管闲事,便绕着走开了。
在叶凤歌的观念里,谁惯出的坏毛病就该谁自己去治。
那尹华茂又不是她惯坏的,斧正他的心性自不是她的责任。她才不去无谓强出头。
待叶凤歌去找宿大娘要了一个大花洒壶回来,再路过中庭时,尹笑萍已经没在那里,只有尹华茂独自猛踹着树干发脾气。
叶凤歌万分不想跟这位棘手的表少爷打照面,却不幸地被他瞧见了。
“喂!你!站住站住!”
尹华茂一边指着叶凤歌,一边快步跑了过来,“你抱这么大个花洒壶做什么?”
“五爷托我在北院种了一点小白菜,我拿这个回去浇水。”叶凤歌口中虽和气应着,却警惕地后退两步。
“听说你在五表哥面前说话最管用,”尹华茂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能请你帮我个忙么?”
大约是上回被傅凛拾得够呛,他对叶凤歌的态度较上回明显客气许多。
可叶凤歌对这顽劣的小少年实在观感不好,打从心里不想与他有什么来往,自然并不想帮他任何事。
见她抿唇不吭声,尹华茂顾自又道,“你帮我跟五表哥说说,我想去山下的桐山城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