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无前的的生活从不会为哪个人停留下脚步,也不会因为你经历了什么而停留,更不会为你的痛苦而多加怜悯。最可怜的是,最最亲近的人,未必会为此停驻,回头看你一眼。
一年中,母亲每日早出晚归,留给我的只有一整间空旷的房间,许多年了,这间屋子也有些破破烂烂,灰尘布满的窗子透着黄色,更衬得带着三分陈旧。墙壁上母亲的照片依旧那么灿烂,在最美好的年岁,她浅笑中带着对生命的轻蔑,似是而非的高傲。
一串麻利的高跟鞋的脚步声,随后是钥匙转动的金属声,就听到她略带高傲的女声“放假了?”不带我回答,“考的怎么样?第几名?”在得知我的成绩后,她像是一个电影女主角一样迅速的笑容凝滞,随及而来的是一阵深长的呼吸声,我微微垂下头,等着审判。
“你不是不知道,我一个人工作很是辛苦,没有空照顾你是我的问题,可是你为什么不能挣点气呢?”她语气极轻,带着浓浓的怨气,我只能说句对不起。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子,看着窗外的云发呆。
是我的错吗?十多名而已,只是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考过十名之外,这一下子倒显得十分不知进退,仿佛全世界都是灰蒙蒙的。捧着一本书,高中物理,物理自从进了高中之后就奇难,若不是其余几科撑着,怕是要跌出二十名开外了。密密麻麻的公式与文字仿佛一把钝刀,一点一点的刻在心头,摧毁我所有的尊严与自尊。终于看不下去了,翻开一本小说《彼岸花》,彼岸花开,花开彼岸,纵然爱情没有结果,也会在彼岸开出花来。这个作家总是用灰暗的角落描绘出大大的悲伤,像极了痛苦中的人,孤独,凄凉,甚至带着怕人知道的恐惧。
刚翻了两页,母亲就推门进来了“不学习,在做什么?”她审视着我打开课本后才出去“考成这个样子,还有脸看闲书,和你那个不靠谱的父亲一个样子,都一样的不务正业,家里又脏又乱也不知道打扫,成天就知道乱花钱,家里什么都没”
这个夏天中,我的十六岁像这座小城一样,阴雨绵绵,潮湿而又闷热,让人透不过气来。而空气中的热度总是能把柏油马路融化一般,不论是否下雨,总带着软绵绵的褐色油腻气味,香料气味,却是很久没有闻过了。几株零星的老树在这座水泥组成的城市显得格格不入,垂下来的枝条带着青绿,总要带一些水泥灰才顺眼,就像人,不能永远透着生气,要病恹恹的才与这季节相配。
夏日微雨中,母亲穿着一身藕荷色的旗袍出去了,唇色是极妖艳的海棠红,又梳了偏髻,衬的一双黑灰色的高跟越发格格不入。她总是不服老的,否则绛紫色的唇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