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子气的嘴唇发抖,“你闭嘴,给我滚。”
“我滚?这房子你出一分钱了?你才滚,全都给我滚。”母亲难得的强硬,像是发疯了一样,父亲说,这么多年,再也没见过母亲发过那么大的脾气。
他们终究是走了。在父亲充满疲倦的双眼的注视下,一少两老一前两后的走着。父亲看着老两口蹒跚的脚步,带着一些无奈的叹了声气。
母亲仍旧在家里忙一些家务,偶尔去店里看看。她抱着我,走的缓慢,一步一个喘息,不算宽的肩膀显得消瘦。大约是生活的缘故,照片中这时候的她打扮极其简单。宽松的水蓝色棉布孕妇装,有点松垮的挂在身上,脸型微微有些发胖,看不出来太多变化,但眼角眉梢的冷静始终不再是那个十几岁的她了。
“呦,今天伙食不错。”父亲轻快地说。
“炖了点排骨,最近肉涨价的厉害,快吃不起了。”母亲抱着我坐着,翻看着账本,对着账。“新闻上说,新疆那边猪肉贵的一个月工资只够买两斤肉。”
“是吗?那么夸张。”父亲嘴里有饭,说话含糊不清。
“这账?”母亲有些迟疑。“最近生意不好?流水少了大半。”
“恩。是不太好。”
“是吗?前儿隔壁邻居还夸你手艺好,客人排队。”母亲微微一笑。“平日里生意差也不过少个一两成,这次直接都没有毛利了。”
“天热,人少。”父亲有些不耐烦。
“他们拿走了至少两个月的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