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学长来接的机,带我到学校的。”李司靳说着,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
十五年前的美国,让第一次走出国门的李司靳就受到了来自资本主义世界的巨大冲击。
对于穆权来说,这些高楼大厦早就成了早已看到厌倦的风景。
他拍了拍一直看着机场外风景的李司靳,道:[把行李票给我。]
[……抱歉学长!因为外面的天空太美了,我有点走神。]
[没比南中的天空好看多少吧?]穆权推了推他的背,示意快点穿过人群。
[可能这里是美国吧,总觉得不太一样。]李司靳不好意思地压了压帽子。
[今天到学校安顿好,明天我带你熟悉一下周围环境,后天就要开学了。]
[明白,我会努力跟上课程的。]李司靳笑起来,比外面的阳光还灿烂。
校舍是传统的单人房,窄小干净,朝向也不错。李司靳的行李也不多,不到一个小时就布置好了。
[这里冬天很冷,明天带你去买几件羽绒服吧。]穆权看了眼他的衣柜,突然注意到衣服下面有个厚厚的笔记本,拿起来只见深蓝色的封皮已经很老旧了,显然是有几年的历史:[这是什么?]
正在擦桌子的李司靳转过头,看见后立即扑过来从他手里夺走。
[这个是……是日记,所以……]
穆权笑了笑,[放心吧,没你的允许我不会打开。]
李司靳惊慌的表情慢慢平静下来,局促地把笔记本回抽屉里,小声道:[谢谢学长。]
后来那本笔记本穆权就再也没见过了。
[每天记得发个短信,平时需要什么就跟我说,没有其他事的话不要去太远的地方,这里附近黑人很多,以前出过事故。]
[我知道的学长,而且医学院的课业很重,估计也没时间乱跑啊。]
“所以你四年里一次情况都没有遇到过?”穆权问。
此时的青田已经呼呼大睡,倒成了穆权和李司靳两个人的叙旧对话。
“当然遇见过,”李司靳笑着实话实说,“不过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当时觉得没必要告诉你。”
“是什么事?”
“有次在图书馆自习凌晨一两点,发现有东西落在校舍了回去拿,路上就蹲在草里的几个黑人劫持了,”李司靳平静地回忆着十几年前的事,“三四个人吧,问我要钱,我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了,他们觉得不够,我说钱都在宿舍里,我已经把全部的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了,然后……”
讲到这里李司靳噗嗤一声笑出来,无奈地摇摇头。
“当时我穿着你带我买的那件羽绒服,就是那个非常有名的牌子,我还记得,帽子边缘的一圈毛是用加拿大西北地区的郊狼毛做的,后来因为动物保护人士的反对,这款已经停售了,”李司靳碎碎叨叨地叙述着,“那几个劫匪挺识货的,一看知道是好东西,我就把衣服脱给他们,说这个差不多值一万块呢,他们就满意地下了。”
“我怎么记得那件衣服你好像一直穿到了毕业?“
“我向同学借了点钱,重新买了件新的,还好在校图书馆做兼职还有点入。”李司靳笑起来,“其实就是损失了一些财物,也没受什么伤,就是后来只穿着一件衬衫回到校舍,有点感冒哈哈……”
穆权沉默了片刻,道:“我当时说过要照顾好自己,看来你一点也没听进去。”
“……我是觉得这种事情太小了,没必要浪学长的时间。”李司靳小声说。
*
登机时已经凌晨四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