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岐伸手去拿蜜饯的动作顿了顿,琢磨了一番,才道:“那我父……谢佞同我母亲说了什么?”
“这就要问圣上了。当初满朝文武逼杀谢佞时,谢佞只把这事跟圣上说了,这才有了临时给小侯爷您办生辰而赐死谢佞的事啊。”
梁策说的云淡风轻,这话却似千钧压在陆岐的心头。
“不过……”
陆岐抬头压下了心头的沉重:“不过什么?”
梁策抿了抿嘴,乐呵呵道:“后面都是妄猜了,小侯爷可还要听。”
陆岐慎重地点了点头,等着梁策继续道来。
“不过后来谢佞去见岐国的时候,岐国是允许的。可那段时间的扶风城却不太平,岐国公主的母族陈氏一族因为族内一郎君的鹅池辞赋被御史台的人送到了惠帝身边。后来有文臣上书说当初惠帝将岐国公主安排在御史台行走,这陈氏一族就似找到了庇护所。而大理寺接二连三地到人击鼓鸣冤的案子,当时秋时新上任的状元恰好在被安排在了大理寺,做大理寺卿。难得有这样表现的机会。”
“所以这些案子也和我……母亲有关?”
“多少都是和陈氏一族沾边的。不知是惠帝早准备好的,还是谢佞早为他们准备好的。大理寺卿将这几个案子上报了御史中丞,再由中丞和大理寺卿商议了一番,越过了刑部尚书,直接报到了惠帝那处。”
说着梁策又啧了两声:“可惜御史中丞的心没有偏向咱们。但他想来也干净不到哪里去,既然得了圣上保他,想必也是早就随了谢佞的队。”
陆岐微偏了偏头,梁策解释道:“他作为一个没有外戚的状元郎,若没有帝祚保他,断不可能能两朝都坐稳这御史中丞的位置。而要帝祚保他的前因就是他早认了主,如此小侯爷可明白了?”
陆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再后来惠帝召了岐国和谢佞同殿问话。再出来岐国就被禁足在府邸了。惠帝这才向陈氏一族举了刀,让御史台的人将集的证据摆上了桌面,主家因着贪污的事下狱,主家老一辈的堂表几家跟着连坐,而将那状告的案子细理了出来后,剩下的几个不知敛的纨绔都纷纷下了大狱,也是分的分,散的散,还有几个依着谢佞的提议,咬文嚼字,凭着这文字犯了忌讳,索性一起下了大狱。连她的母妃在这次事件里,都没撇出来,一并打入了冷宫,待事后发落。”
“那我母亲和陆家……”
“岐国自然是惠帝有心要保的,所以才禁了足,为得就是将她刨除出来。后来待风波将去,陈氏一族定案了,惠帝特意让谢佞去接岐国入重阙。”
“结果岐国抗旨?”陆岐蓦地开口问道,他记得他在起居注上看过这抗旨不入重阙的一段。
“正是。这一举动被有心人倒参一本。那人你应该也知道,”梁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