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迟章下颚绷成一条直线,冷峻的神色让公孙策讷讷得说不出话来,老老实实地被杨迟章塞到被子里裹成了一个蚕蛹。
“老伯的事情你就先不要参与了,我找个御医回来给你把完脉再说。”杨迟章看着公孙策缩在被子里一脸“你说什么是什么”的样子,忍不住长叹一声,轻轻在人额头上落下一吻:“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公孙策乖乖点头:“你放心吧迟章,我真的没事。”
感受到额头上的温度还在正常的范围之内,杨迟章提起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点,面无表情地瞥公孙策一眼:“有没有事不是你说了算的,等御医看过了再说。”
公孙策非常没有医者风骨的闭上嘴,心里不断腹诽:我是大夫说了不算,难不成你说的才算,嘁。
千等万等的御医终于被包大人从宫里请回来了,皆是胡子花白行医几十年的老御医,虽不能说医术多么高超,但是至少在行医经验上远超公孙策。
老御医回搭在公孙策手腕上的手指,捋着胡须一脸郑重地说:“杨少侠放心,公孙主簿无碍,只是轻微着凉罢了,按照这个药方服两贴药也就痊愈了。”
杨迟章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千恩万谢自是不提。
公孙策一脸“我没说错吧”的表情,难得孩子气的朝杨迟章做了个鬼脸,结果立马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个脑瓜崩。
“疼!”
“谁让你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的!不想好了是不是!”杨迟章硬下心肠教训了一通心上人,结果瞧见人可怜巴巴的表情,又想起还在病中,立刻软下了心肠,轻轻揉揉了被敲疼的地方。
“以后不准再生病了!”
公孙策一脸眉开眼笑。
老御医: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为什么在这吃狗粮?
然而愉悦的气氛并未持续太久,偏僻小院里的老乞儿在几个御医的联合诊断下,被确认为瘟疫无疑!
房间里气氛凝重,几个御医揭下面巾,你看我我看你,半晌也没有一个人说话。
最后还是太医院的于院正小心翼翼地组织了半天措辞:“按照我们几个老家伙从医几十年的经验来看,确实和景德元年发生的大规模瘟疫症状很是相似。”
景德元年,先帝亲征,本来局势一片大好,偏偏大宋内部爆发大规模的瘟疫,内忧外患之下先帝只好签订了澶渊之盟。当时包拯还年幼,但是却还清楚记得那惨绝人寰的场面。带着白色面巾的将士们挨家挨户地搜查,一旦有人头疼脑热,也不多加诊断,全部赶到城外隔绝起来,死去人的尸骨更是被大火熊熊燃烧,烧剩的骨灰有半指厚。
于院正瞅了瞅包大人黑的看不清五官的脸色,又确认道:“不知道公孙主簿对此有什么样的判断?”
包大人揉揉脑门:“和你们一样。”不过包大人无愧于大宋第一聪明人的称号,越到这种紧要的关头脑子转得越快,敏锐地捕捉到于院正话里的含义:“你说相似?难道这和景德元年发生的瘟疫还有什么不同吗?”
于院正抿抿嘴唇,凝重地说道:“患者虽然有寒战、高热、乏力、头痛、四肢及腰背部酸痛等症状,但是身体上并未出现红色斑疹,这和景德元年爆发的瘟疫症状有所出入,或许是发现的时间过短也未可知。”
“那不知各位御医能否先对老乞儿进行诊治?”
“这......”于院正有些苦恼地看着包大人,无奈地说道:“俗话说对症下药,瘟疫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