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个营地附近摸了一圈,果然碰到了另外一支小队,大家兴高采烈地约好明日下午4点整在a城碰头,便各分西东了。
月亮再次升起,悬于穹顶之间,公平地照耀着眼前的一切。这是一个演习场偏边缘的营地,一览无余的荒漠,连草都没几根的地方,几乎找不到隐蔽点,要想近些观察,只能趁夜。
这里驻扎的是另一支重火力坦甲炮合成营,两支坦克连,两支装甲连,一支炮兵连。营地的临时帐篷黄中带绿,绿中有白,茫茫然铺了一大片,近二十辆坦克在边上一字排开,气势非凡。营地外围一圈沙袋堆成的简易防御工事。岗哨遍地,巡逻员往来穿梭,严丝合缝,甚至还有望台,架着机枪,没有片刻懈怠。
四人这回躲得更远了,直退到只有狙/击枪上的红外瞄准镜才能看清营地的地方,稍作休息。
吴哲观察了一会儿营地情况,把枪还给成才,由他接替查探。吴哲自己则拆了一包巧克力,一边借着手电筒看地图,那份专心致志的劲头,简直像要钻到图里去似的。
袁朗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终于,少校充满期望地抬起头:“我有一个计划,想听听看吗?”
袁朗:“你可以不说。”
吴哲锲而不舍:“离这点最近的是13公里外的炮兵营。炮兵的机动性要差一点。而这个方向,差不多有三十平方公里的真空地带,最多只有少量侦察兵。如果我们能弄到坦克,有很大几率从这边的草场跑掉。”
“前提是你能弄到坦克。”
“刚才有一辆坦克巡逻回来,一组四人全部出车,没有上锁,我确认!最后那人盖一合就走了。这是个机会!”
27心急地问:“哪辆哪辆?”
“外面最边上那辆。”
27号看了看,完全寻不出这辆车有什么漏洞。即使老a们并没有足以摧毁坦克的重武器,车上依然一丝不苟地缠着伪装网。营墙堆得很严密,如果不是这里地势偏高,甚至看不到坦克顶。
吴哲兴致勃勃:“这是离我们最近的一辆车了,只要能潜入坦克,直接就能撞墙出去。”
袁朗乐了:“且不说你打算如何在巡逻员和定点岗哨的视线下潜入,也不说咱们手上这点轻武器如何抗衡机枪的火力覆盖,我就问,如果现在有人睡在坦克底下,你是准备轧死他们吗?”
呃……吴哲顿时哑口无言,还有这种操作?他是海军出身,对于坦克部队的行军习气实在毫不熟悉。
“不会。”成才依然抵着瞄准镜,像一尊石像,一副要这么天荒地老看下去的样子,声音平静中难掩悲伤,“这是……我们团拆出的队。他们连长原本是钢七连的二排长。因为七连长以前总骂隔壁坦克连遇敌时比老娘们反应还慢,二排长接手坦克连后,只许他的兵歇在坦克边上。”
两年前的一轮部队改革里,团里解散了有五十七年辉煌历史的钢七连,连里英被其他几个连瓜分一空,七连长也被调到师属侦察营做了营长。钢七连接受了这种牺牲,为了一个更好的团。可是现在,坦克连也拆了,这一次又是为谁而牺牲呢?
钢七连,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一个早已不存在的编制,是三多回忆中的圣土,是七连长心里永远的羁绊,却是成才灵魂深处的一根永远拔不掉的钢刺。
拓永刚只是萍水相逢,伍六一与他不过三天的同戈情谊,你死我活之际抛弃他们虽不能说问心无愧,但要他为此反省却也实在强人所难。真正在一年前击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