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一时发疯,打错了方向,那么自己就死定了。
于是他一咬牙,冲着门缝外丢出了自己最后一枚手榴/弹。运气很好,东西将将出去了。他颤声祈祷“真主”,祈求奥马尔的失聪还没有严重到连爆/炸声都听不见。
然而大胡子绝对想不到,那颗弹居然回来了!在最后一秒,像最灵活的小鸟一样飞回来了!
他没有时间思考,只能条件反射地猛然扑倒在地上。
小鸟最后停留在驾驶台上,又一声巨响,台上的按钮,屏幕,玻璃窗,全都炸得飞起,在窄得只容两人的驾驶舱里。
奥马尔浑身都在疼,没有丝毫力气,他知道自己受伤了,伤势可能还不轻,但他不想就这样便宜那群异教徒。
“安拉胡阿克巴!”他瘫倚着墙壁,冲着他最后感受到一丝动静的地方,举起了枪!
远处的狙击手终于找了一个适合攻击的机会,瞄准镜的准心已经对准了正站着的奥马尔,他屏气凝神,扣动了扳机。
不到20厘米的距离外,大胡子的枪口同样对准奥马尔的心脏,他闭上了眼睛:“你被魔鬼诱骗了,别怪我。”
直径的子弹近距离扑向对面的年轻人,子弹冲入他的身体,又带着血肉和骨渣飞出来,空余胸膛一个茶盏大的洞,最后“砰”的一声卡在厚厚的驾驶舱门上!
同一刹那,毫米的大口径狙击弹,穿透遥远的距离,穿透破碎的前挡风玻璃,像一只重锤斜砸进奥马尔的脑壳里,将整个脑袋捅了个稀巴烂,然后从机舱另一头的玻璃窗飞了出去!
袁队长重重一脚踹开舱门,一搭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团几乎已经认不出人样的碎肉堆,吓得立马缩回门外,隐蔽在拐角处。
不至于吧,这批手榴/弹的质量有这么好?这得直接塞人肚子里才能炸成这样吧!
大胡子开始从椅子下方往门外放枪,一枪又一枪,他很谨慎地没有肆意倾泻子弹。他的身上还背着两个新弹夹,但是他知道,换一次弹夹的功夫够他死一百回了。
交火,不太激烈的交火!
袁朗不急,瓮中捉鳖而已。他又丢进了一只烟雾/弹,然后在通话机里发布了进机后的第一个命令:“保护好自己,我要零伤亡。”
赵宝平在看到白光炸开的瞬间就意识到这应该是闪光/弹,他被派到巴国负责一个重大基建项目之前,曾接受过专门的安全培训。这一次终于到了学以致用的时候,心里却没有半分庆幸,这时候不见不闻没准反而会轻松得多。
这一整天他都在掰着指头想啊算啊,大使馆该知道自己被俘的消息了吧,该在想办法营救他了吧。如果自己真的壮烈了,家里能得多少钱呢?意外伤害险加上公司的抚恤金不知道够不够儿子念完大学呀?够不够家里老人终老啊?巴军方白天进攻时他激动极了,以为自己马上就能得救。然而最后留下的只有失望。他叹了口气,当了一辈子无神论者,他现在很想找个菩萨拜一拜。
因为心思重,他一直没睡好。即使眼睛都睁不动了,但迷不了半小时就又清醒过来。震撼弹一起,他便知道又发动袭击了。为了更好地躲避危险,他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缩在椅子前方的狭小空隙。结果没想到,反而被女匪这么顺手滴溜了。
女匪的力气极大,赵宝平虽然瘦削,到底是个身高不矮的成年男子,足有70多公斤,被她一拎就起,惊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听懂了女匪的乌尔都语,吓得简直要尿了。如果不是一天几乎没喝什么水的话,他肯定已经尿了。
吴哲开口劝降:“你现在投降,我们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赵宝平一下就听出这人的乌尔都语有轻微口音,这些jūn_rén居然不是巴基斯坦人吗?难道是外国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