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还未答话,小凤仙就骂着应里了,露出白`皙的一点儿锁骨:“他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王八蛋!挨千刀的!当时让我陪人的时候怎么不来!”,嘴上虽骂得厉害,穿衣倒是极快,须臾便下了床,“蹬蹬”地往屋外走,边走边骂:“看老娘不去摘了他的卵蛋!”,如同身后有吃人的恶鬼一般。
屋门开阖又关上,灌进冰冷的风雪,屋内一时陷入安静,沈栀着实不想再待在这个难堪的地方,刚才在房中的烦躁又回到沈栀身上,只是不同与方才,像是掺了七月酿的梅子水,叫他鼻侧都隐隐泛起酸来,顾淮却是攥住他的手,不要脸地当着他的面站起身来,随意套上一件单衣,牵着他的手往床走去,边走边道:“我这屋中,岂是先生想入便入,想出便出的。”
沈栀挣不脱他,两人一同倒在床上,顾淮压着他,盯着沈栀微红的眼睛瞧,忽而叹息:“先生,你乖啊。”
沈栀一听便气得很,眼圈亦不争气地红得厉害,推着顾淮的胸膛,别过脸去:“顾淮,你放开我!”
“先生若再不老实,瞧见床头的东西没,待会儿便让先生穿上。”,顾淮凑近他,沉声应,指尖勾去沈栀眼尾那些温热的水。
沈栀扭头,正好瞥见床头摆放的东西,只一眼就慌乱闭上了眼睛,气势倒是弱下去,软着声骂他:“王八蛋……”
床头是,两件水线绣肚兜。
19
第二日清晨,不知是哪个笨手笨脚的佣人在井边,将盆摔在地上“哐当”的一声,将沈栀从温暖的被中惊醒,倏地睁开眼睛,对上顾淮线条分明的下颌。
井边又是“哐当”一声,许是昨夜雪大砖滑,倒霉的佣人又跌了一跤,沈栀目光落在床头那两件水线绣肚兜上,刚醒的面色便是一恼,盯着顾淮下颌看了一会儿,又钻回被子里,下一秒,被中的脚就狠狠踢了顾淮一道,闭上了眼睛。
身旁很快响起衣料摩擦的悉索声,顾淮支开被子起身,温暖的胸膛靠近,却没维持多久,下了床去,沈栀随意翻身,盯着绣竹纹花的幔帐,后悔刚才没多踢一下。
不肖一分钟,天井就响起佣人模糊不真切的声音:“少爷,您起啦?”,沈栀闭着眼听着,顾淮与佣人的交谈恍若从遥远的街巷传来,将沈栀拉入昏沉的梦境,床中的被窝实在是太暖和,叫沈栀缓慢而昏沉地睡去。
之后的一月,顾淮倒是连着回了几日老宅住,不过沈栀心里打定主意不要再想他的事情,也就不管,他爱去哪住去哪住,他只需每月拿银钱,做好顾宅的管家,宅里佣人因他的吩咐,连着几日都未买报,顾淮与小凤仙的事情,他是一件也不再入眼了。
教会医院的留洋医生非常了得,沈栀父亲住进已是一月有余,缠绵躯体许久的肺疾终是大有起色,人的面色眼见着有了红,脸颊日日多着肉,农历二十大雪这一日,父亲终于能够从医院回家中住,沈栀早早起身,冒着雪到了教会医院,陪母亲一道,接父亲回家。
这一日十分冷,雪亦是入冬后头一遭的大,河道结冰,顾淮的码头生意少了条北上的道,一时只做洋人买卖,自然清闲下来,下午一点钟便离了西码头,约何局长到易筠茶楼饮茶听书。
顾淮有许久未来,茶楼的竹帘都换成了布帘,隔着寒冷的风雪,堂倌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