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恩侯,若真有反心,恐怕我们早就活不成了。”崔宇长叹一口气,也不顾自己那么长段话,有些口、干、舌、燥,只是微微转头,侧眸看了眼身后的龙椅,眸光沉了沉。贾赦那个梦中,他早死,而衍儿压根不知所踪。
他也夫唱夫随,日常迷信来一发一饮一啄,一报还一报。
“至于琏儿,恩侯也没想过会跟孔家结亲。这事还真是意外中的意外。当初琏儿知晓孔家的身份后,还憋着从未对人提及过。”
说完,崔宇自己个寻了茶壶,倒杯茶,润润嗓子,而后弯腰看着太子,道:“不管人言可畏一词的杀伤力,我希望你有什么问题或者有什么疑惑,直接提前坦坦白白说。”
迎着近在咫尺慈父的柔光,太子深呼吸一口气,声音不自禁有股喑哑:“我……道理我也知晓,但是人在其位,不知不觉就想岔道了。有时候一瞬间就有种思想奔溃吧。父皇,爹,这事是我自己心态不对。”
“若是压力大,出去走走看看,也不要把自己逼太紧。前任太子优秀与否与你无关,不是你作为目标的参照物,他现在还没事刺绣呢,你总不能还要跟他比绣花吧?”
“可……可他绣花也能秀出一条产业来,会引导培训农妇,还从西洋引进纺纱车,让工匠改造,让她们借此赚钱提高自己的经济地位,微不着痕迹的改变观念。”太子看眼崔宇,一字一顿:“我没有他这前瞻性远见。”
“我也没有。”崔宇应得毫不犹豫:“人家那是襁褓太子,打小就师资力量雄厚培养着。咱父子两为什么要跟他去比呢?我能扛住政变,保持朝政平稳过度。现在缓步进行革新变化,你能够让改革的成果稳定下来,就是成功了。做人,有时候还是要心大点,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太子:“…………”
“好了,回去想想,睡一觉,醒来又是美好的一天。”
话音落下,静寂了许久,太子缓缓张开嘴巴,回道:“谢谢爹。”
“恩。”崔宇抬手拍拍人肩膀,自己起身后把人拉起来:“起来吧,现在咱父子两来聊聊你到底咋一时崩溃了。不说,我也得动手查。”
听得话语中最后三个字的凝重肃杀,太子略有些不好意思,低声:“今日御医诊断了,婉儿肚子里大概又是个女孩,然后……反正最后……”
“什么乱七八糟的。”崔宇眉头拧成个疙瘩:“我又没催过你生个男的好传宗接代。像琏儿,就算只有他一根苗了,恩侯都还能说三十五无子方可纳妾呢。虽然皇家有朝臣闲的没事催生催个婚,但你也别怕,还有你爹我打头阵,扛着逼婚压力呢!他们催他们的,你过你的小日子,还真能伸手管到你床上不成?回去也好好跟你媳妇聊聊,别让你媳妇胡思乱想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