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们废寝忘食,何来案件水落石出?”
边少卿默默苦笑。本来就算鼠疫有,那也与大理寺职权无关的。但谁叫宋热爱现场勘查的。这不得防蛇虫鼠蚁,改善一下全京城的环境。俞寺卿暗中跟他拿起算盘噼里啪啦算了一把,他们大理寺眼见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尊神蹲定了,所以只能趁现在,贾赦还是顺天府通判,撸羊毛。
崔宇跟着无奈笑笑。他是思前想后,打算趁着晚上没人,来问一句贾赦有关鼠疫消息的可信度。哪怕只有五分能信,他身为顺天府尹就得提前做准备。
贾赦嘴角抽抽,倒也接受了如此热爱工作的言行,至于他,现在不过是个六品小通判而已,所以上官如何脑抽抽,他也得跟着脑抽抽。
人在官场,这就是小官官的命啊!
让仆从上了浓茶,贾赦问起了来意。
听闻两批人都是为预防鼠疫一事而来,想要讨论个章程,贾赦打个哈欠,总觉得三人正儿八经的挺讨人嫌的,直接直戳重点:“还要什么章程?不就是钱嘛。我出一笔,你出一些,我让珍儿再出一笔,然后让大牛出一笔,要是还不够去皇帝叔叔面前哭个穷,凑凑不就行了?也省得其他部门瞎叽歪。”
万万没先到自己也被囊括在内的宋学慈对此很羞愧:“贾大人,不能算我的,学生家里没余粮。”
贾赦一时没控制住翻个白眼。好,就算安庆伯只是外家而已,可惠妃总有嫁妆总有私房在吧?惠妃娘娘就老八这么一个儿子,怎么可能让人穷到?!堂堂一个皇子,而且还是挺有爱民之心,爱破案的皇子居然直接推诿哭穷了,鄙视啊!
“真没钱。”宋学慈深深叹口气,道:“母妃是母妃,她又还没走,这私房嫁妆不她自己留着?我能有多少?我媳妇有嫁妆不假,可大男人哪里能用她的钱?没让她跟她那些妯娌一般,已经很难为情了。我又没什么门人,又没其他入,也不懂田庄经营,全靠父皇过年给个红包,这还得看俞老头评价如何呢!其他的一个月就一千两,还不够送个生辰礼物的,苦得我每次得说大理寺忙,没空!否则恨不得直接镣铐套那些兄弟脖颈上,问问怎么财源广进的。之前倒是还有月俸,按着五品法正的官,每月给我六两银子,六两!所以穷啊,穷得我都想卖王府了,换个小点的!那么大地方每年维修都得钱!”
说到自己身为皇子光鲜背后的苦日子,宋学慈忍不住拍案,激动的看着贾赦:“想想还是给你当师爷好啊,一个月有十两,听说干满三年还送良田?”
“好好好,送送送,”贾赦听得分外唏嘘了。转念一想也是,清水皇子比清官还难当,毕竟其他兄弟都是富贵的。
说完,贾赦忙不迭总结道:“钱的事那就这样定了,其他的还有什么要说的,没事,你们客房休息休息。一眨眼又得天明了。”
“虽说听闻鼠疫一事,但案件调查依旧不能停。故而明日我们还得再去查探,到时候会依旧借顺天府衙役之名。”边少卿起身,朝崔宇颔首一下:“还望崔大人能够配合一下。”
“边大人客气了。”崔宇含笑回了一声:“明日我让燕捕头随行配合大人起尸查验。”
“多谢。”
边少卿得到承诺,又听得土豪贾赦不差钱出资,非常满意,借着养蓄锐查案为由,请着宋学慈一块听从主人家安排休息去了。
宋学慈走之前还颇为难以自抑自己的“贫穷”,拍拍贾赦的手,极力邀请贾赦去大理寺任职。
贾赦惊了:“那你怎么不来顺天府呢?”
宋学慈对金主还是颇为有耐心,和善无比解释:“地方府衙还有其他杂七杂八鸡毛蒜皮的小事,哪像大理寺,监察案件,而且专查贪官污吏!很符合本王的身份!蠹虫哪怕靠山再硬,也硬不过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