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二一开始没打算租房子,租出去之前我和非洲来的留学生住一栋宿舍不够我又联系的迟,所以被安排在联合大学的宿舍楼。那里面什么学校的留学生都有,很吵,黑的尤其多一个个都特别喜欢开趴,那一层就我和两个韩国人是亚洲人,本来不想起冲突,再说我外面房子也找好了,可那天他们high到半夜。”
“我实在受不了,敲了他们门想理论,话一句没说就被拽进去反锁了门,抓着我胳膊的那个老黑一直在笑,问我要不要一起。”
“其实我那天很怕,六七个黑人,不是喝高了就是吸大了,有两个神志不清的脱得赤身裸体,留学生是拿不到持枪证的,他们明目张胆拿着弹夹换来换去地玩…一直控住我那个人卷好大麻要往我嘴里塞,我憋住气但还是被烟呛住,我当时以为自己要完了。”
“结果门被踹开”
陈亦心摇着头笑:“韩国人不敢敲门,但在外头闻着味道不对,早报警了。”
“那天警察没留我录口供,韩国人关键时刻还算靠谱,和警察说不关我事。但我还是被迫吸了两口,反应很大,没觉得爽反而烧了两天,两天后体温降了下来,你也飞过来了。”
“我没和你讲过这事,我其实很想和你说当时的恐惧,可我一想到,你听到我说里面有六七个磕了药的黑人,你一定会先问一句,那你和他们上床了?”
那个笑声清脆的男孩已经和父亲回了家,重归的静谧偶尔会被飞过的鸟雀打破。
邵安哑着嗓子:“你当时…应该告诉我。”
“告诉你了,你真会送我两盒condoms。我们当时关系已经很紧张了,我不想再让你有蛛丝马迹可以疑心,我舍不得,更受不了。”
邵安不知道“送condoms”又是以前自己什么瞎了眼的骚操作,直觉那是陈亦心心里扎得最深的那根刺:“那是以前。”
“那是因为我五年都在这儿。”陈亦心往事重提的意图显山露水,“邵安,一群素不相识肤色都不同的人都会让你生疑,你现在让我主动联系穆宁昭?”他莞尔一笑,“你是怎么想的?”
陈亦心无疑是爱笑的,高兴会笑,神游时候会笑,邵安惹他不开心了他也会忍不住笑,现在他也笑,不同的是现在的笑里多了分悲怆的情绪。
只见他沐浴在夕阳最后的余晖里,整个人都染上一层金,漂亮的不真实。那模样怎么说呢,说是认命吧,又真的一点也不绝望,眼里更是一点戏弄都没有,全是实实在在的坦诚相待。
这时候有只鸟飞到屋檐右边角落,陈亦心原本没留意,谁会没事留意只斑鸠飞停在哪儿呢,直到邵安拍他的肩,让他抬头看
屋檐下的瓷砖很早就有个不大的钻孔,原本是要用来通客厅空调的管道,但改装一体式中央空调后就没用了,陈亦心原本用张白木纸板贴住,嵌在白色的瓷砖间并不显眼。
而现在,原本应该遮挡住钻孔的木纸板被戳出一个洞,洞口散落着几根枯松树枝,本应该怕生飞走的斑鸠缩在洞口里刚刚好遮住整个身子。
陈亦心尽可能的往后退,想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造好的巢穴,可他退到阳台角落也只能看到缩着头的花斑鸠,不一时,斑鸠妈妈就振翅飞走,从陈亦心的角度终于能看到里面的鸟巢模样。
“这什么时候的事?”陈亦心问邵安,邵安也是一摊手。
他见陈亦心那么感兴趣,就蹲下身抱住他的腿,这样的抱姿挺像儿子和爸爸,如果陈亦心再小一点。
邵安怕陈亦心还是看不见:“要不坐肩上?”
“能看见!”他拍了好几下邵安的肩,“有五个蛋!”
“你摸摸?”
“不行啊,万一串上人的味道,鸟妈妈不认怎么办?”
“摸摸怎么了。”邵安继续怂恿他,“我都没说要端了它的窝下饭,还是说你没掏过鸟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