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齐将采来的药草铺在竹楼后面的草席上晒干,然后从一旁的水缸用葫芦瓢勺水擦脸净手,把自己拾得干干净净之后才拎着一个小篓上了楼。
“阿,我回来了。”明知不会有回应,凤齐还是站在门口便出声招呼,然后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今天运气不错,采到了一株百年生的十段软金。”
他走到窗边,伸手摸了摸散开的头发,然后上身俯下,越过谢的身体,将窗户推开。
即将西沉的红金色夕阳从窗口流进房间,从那毫无知觉的指尖爬上温柔的发梢,就像细小的虫豸,爬满了谢的肌肤,让他不快地皱起眉。
凤齐双手捧在谢的脸颊,在他眉头落下轻吻,声音满是温柔和幸福:“起床啦,懒虫。”
就像接受指令的傀儡,谢缓缓地睁开双眼。眼神清亮透澈,半点都不像被人控制,神智不清的模样。可若不是被人控制,很难想象他会像个泥娃娃,乖乖地坐在床榻之上,由凤齐为他一件一件穿着衣裳。
凤齐没有伺候过人,可是他为谢穿衣擦脸的动作,却像做过几百遍,几千遍,无比的自然。他将小篓中的晚餐取出,都是家常小炒。他边将饭菜碗筷铺开,边将谢扶到桌边:“今天采药的时候,正好挖到一支你喜欢的薯药,来尝尝看,是不是好吃。”
他用筷子夹了一片炒薯药送到谢嘴边,看着谢一口一口的嚼着,然后熟练地又喂了一口饭。
“这是东边穆大婶送来的鲜鱼。”夹了一片鱼腹部最嫩的肉,凤齐并不急着喂给谢,他一根一根剔去鱼刺,然后又将那片鱼肉送进自己口中嚼烂,确定没有残余的小刺之后,才挑起谢的下颚,用唇舌将那鲜美的鱼肉哺给对方。
谢顺从地启唇,从凤齐那接过鱼肉之后却没有放开对方的舌头。他含住凤齐的舌尖毫无章法地shǔn xī,好像那是什么无比美味的食物。他的气息紊乱,急迫而不耐地用牙齿最尖锐的地方轻轻磨过凤齐的嘴唇,无声地催促。
凤齐从喉咙深处发出低笑,他将手指按在谢的后颈上细细地摩挲,指腹上那层薄薄的老茧沿着颈椎滑向耳畔,熟悉又渴望的触感引得谢的肌肤泛出粉色。他就像小兽一般低声呜咽着,渴望凤齐给予更多。
“别急。先吃饭,用膳要规律才能调理好身体。”凤齐并不心急,指尖轻搔谢的下颌,又哺了一口鱼肉给他。
用完餐,凤齐将桌上的残羹拾好,又取了一些前几日晒好的草药,坐在桌边一点一点分门别类进行挑拣研磨,偶尔轻声解说着这种药草的功用和需要注意的地方。
谢坐在旁边,聚会神地守着凤齐。虽然听不懂凤齐说的话,可是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凤齐身上,目不转睛。
暖暖的烛光下,凤齐的表情安谧而温柔,此刻的心境竟是前所未有的宁静。轻轻的低语伴随着药臼和石杵撞击声,就像夏夜里的促织,奏鸣出和谐的曲乐。
“噼!”远处天际忽然出现一道紫色的闪电,划破黑夜长空,将乌茫茫的树林照得亮亮堂堂。
“要下雨了……”凤齐忽然想起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