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新消息?”谢倒是开门见山,直接开口问。
“消息倒是有的,只不过…可能会让你棘手。”叶嘤终于就着杯沿抿了口热茶,长发上的雪花全都化作雪水,湿湿嗒嗒地从发丝间流淌到衣服上,“听说恶人谷那有一颗毕露丹,最初在柳公子的宝库中,后来几经转折,现在落在白晴朗的手上。”
白晴朗这个名字一出现,帐篷里的空气似乎也冷了几分。
“他应该已经回到恶人谷了吧?”谢伸出手指,滑过道德经的书脊,略一沉吟,便抬头看着叶嘤,“帮我约他。”
叶嘤有点吃惊于谢的态度,似乎毕露丹在谁手中都无所谓一般:“就算要低头的对象是白晴朗也无所谓吗?”
“白晴朗又如何?”谢拾起书,静静地看着对方。
炭盆中的火焰低了下去,让这空旷的帐篷更冷了。叶嘤觉得靴底似乎被雪水浸透了,凉飕飕的寒意往身上窜。他狠狠地跺了跺脚,又开口埋怨:“火太小了,鞋都烤不干。”
谢听了,索性将手中的经书一页页地撕开。白纸黑字的经文飘入炭盆里,立刻被引燃,火舌陡然蹿高,差点烧着叶嘤的衣袖。
叶嘤急忙回袖子,顺势带起一张被烧了小半的纸页,是道德经第七章的内容。
天长,地久。
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
“若是无情,长生何用。”叶嘤眉间微皱,那页残纸便如同其他几页,被投入盆中,烧成灰烬。他盯着那橙红的火焰,耐心地等待着所有的白纸都烧尽,才继续开口,“不管白晴朗提出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
“若是力所能及。”
叶嘤哎呀地叹了口气,然后说句“凤师弟又要恨我了”后起身告辞。
第二天他便传了消息,说是白晴朗约在了长乐镇,戊时会面。
酉时一刻。谢从床头取下问心,系在背部,转身便要出去。
凤齐端了药碗,正往里走,见谢外出打扮,猛然一愣,下意识便问:“怎么要出去,约了人?”
谢熟练地从他手中接过药,仰头便灌,喝完之后将空碗放在一旁,才开口回答:“去见白晴朗。”
凤齐下意识地抓住擦肩而过的谢肩膀,将人止住:“为什么要见他。”明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对谢的事指手画脚,但是听到谢口中吐露出这三个字,他心中便产生了莫名的焦躁。
“找他要毕露丹。”谢倒是毫无丝毫隐瞒,悉数说出。
凤齐先是呆住,然后立刻反应过来,他改为抓住谢的右腕,将人拖回床边,将谢按下,居高临下地看着谢清澈的眼神:“你果然知道我的病症…”
谢点头。
“你找叶嘤来,也是为了此事?”他又继续问,然后看到谢依然颔首称是,他咬住下唇,明知道谢不会骗自己,但是心中的不安始终难以消弭,何况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我不需要你为我去求白晴朗。”
谢并没有回答他,这种沉默的态度反而更让凤齐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