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暴是大漠中最可怕的危机之一,往往来得迅猛,刮得猛烈,这种情况下,若没有应对的经验,那便是有再高的武艺,也枉然。背后明明还是晴空朗日,面前却是黄沙漫天,一时间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色出现在两人面前。
眼见天空急速暗了下来,想来是赶不及去骆驼所在处,谢只得与白晴朗奔至不远处,迎风坡面的一块砂岩前。
这时天已完全暗了,狂沙拍打着空气,恍如末日。
白晴朗迅速脱下外套,袖子卡在手腕锁链处,他也来不及割断,只是将衣袍裹住两人头颅,抱紧谢,压在岩壁之上,用身体挡住那铺天盖地的沙砾。
衣裳外面天昏地暗,狂风大作,两人同时稳住下盘,双足都深深陷入沙地当中,却依然被狂风刮得摇晃不定。
风势越来越强,白晴朗身体的药效终于到了时限,真气一泄,先倒了下来。
谢不得已,被白晴朗拖拽着,随着风向沿着砂岩滚了好几圈,终于在被吹跑之前,抽出白晴朗腰间重剑,灌注十成内力,将之插入砂岩。
重剑几乎没柄,堪堪卡住两人身形。
谢不敢将头伸出这件破烂的衣袍,只得用手攥紧衣袍,苦苦熬过这场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沙暴。
白晴朗脱力的身躯压在谢身上,挡去了大半风沙。
他一副丝毫不介意的模样,自顾自将头埋在谢颈窝里,粗重的喘息扑在颈项露出的肌肤上,又热又重,让谢的身体生生地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时有沙尘通过衣袍的裂口灌进里面,谢不能开口说话,双手又无法空出,只好曲起膝盖,试图推开白晴朗的身体。
白晴朗似乎将身体最后一点力气都用在这上面,左手死死地搂住他的腰身,不肯放手,甚至趁机将一条腿挤进谢双腿之间。
两人肢体交缠,若是在床笫之间,想来是何等香艳。
“你…”谢刚开口,就灌了些许风沙,堵回他的话语。
白晴朗忍不住轻轻笑出声,嘴唇贴着他的颈项游弋,直至含住他的唇,撬开他的牙关。
谢四肢按捺不住,被轻薄的这点些微愤怒已然被一股更巨大的愤怒所掩盖,这种被人用武力压制的无力感让他几乎要丧失理智,放开衣袍,抽出腰间短兵,与白晴朗同归于尽。
黑暗中看不见彼此的脸,白晴朗却彷佛看到,谢那明亮的眼神中,蕴育的怒意,如烟花绽放。他松开放在谢腰间的手掌,改为钳住谢的颌骨,防止自己的舌头被咬断,毕竟他可没有辛未酬那种不见血就不兴奋的怪癖。
白晴朗扫荡了谢整个口腔,执着地纠缠,捕捉着他的舌头,沙砾摩擦着两人的口腔,柔嫩的舌头和口腔内壁几乎被磨出血来。最后,将谢口中的沙砾尽数吸允进自己嘴里,白晴朗才轻轻地咬了谢柔软的舌尖一口,放开他的唇瓣。
谢吸取教训,不再开口,只能强行压制心中怒意。
白晴朗压在谢身上,只觉得狂沙敲打着脊背,每一寸裸露在衣衫外面的肌肤都被打得生疼,他试着不去感受外界的风暴,将全部心神投入到身下之人上面。
谢的气息平缓而稳定,似乎丝毫没有因为他刚刚的强吻而混乱,依旧带着微微的凉意,就像论剑峰的初雪,凛冽又高洁,那未曾有人踏足过的雪地散发出强烈的诱惑,让人一面赞叹那样无暇的雪景,又一面心生冲动,想要破坏这种无暇。
漫天风沙,这一隅靠砂岩和重剑造就的避难角落里却满室春光。
白晴朗胸口大敞,贴在谢身体之上,缓缓地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