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煦张嘴吃了,虽然一股子泥味,莲子确是比膳房送来的更要香脆一些。
柳原在宫人搀扶下诚惶诚恐赶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泛上心头。
“皇上,老臣失职,还请皇上……”柳原刚要往地上趴,云钰赶紧将他扶住了。
“孩子玩闹罢了,老师不必自责。”云钰见他被涂鸦了一脸的墨,差点又没忍住,命人送他回去歇息,再将两只泥猴提溜去洗干净了。
虽然每次都能惹出事来,云钰还是很喜欢广岫父子在宫中小住的日子。云煦虽是懂事,却太过老成,不像寻常这个年纪的孩子,有个闹腾些的孩子带他玩玩闹闹也好。
他很喜欢,有人却愁得不行。
柳原年事已高,本就不大好的身体越发虚了,云钰便将他接入宫中,一来为师教导云煦,二来也方便照料。
看着小皇子一日日长大,聪慧乖巧,又比寻常孩子更为懂事,他很是欣慰,可不知是想多了还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自家小皇子和那个广岫的儿子在一块的时候,很危险。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什么的……
虽然从目前情况看来,皇上和肖长离断袖断得还不算太坏,肖长离确是文韬武略非同凡俗,在他辅佐之下大缙上下政通人和朝纲清明,蔚为盛世。可此途终究不是正道,万一云煦也耳濡目染步了他们的后尘,和那野小子断了袖分了桃,这可怎么好?
老太傅很忧愁,白发白须都搔下来不少,数次将云煦叫到自己身边来,想将二人隔开些,那野小子却总来捣乱,折腾得他够呛,只好心有余而力不足得由着他们去了。
看着两个孩子在花园玩,云钰甚觉惬意,夏日午后的滞闷感都消去了不少,料想他们再折腾也折腾不出什么来,便回去处理朝政了。
近日京城近郊流传一种疫病,颇为棘手,正好广岫带了儿子来京,云钰就捣鼓着让他去帮肖长离,儿子便留在宫中,正好与云煦为伴。
因广岫不认生父,儿子便随了卫翊的姓,名为卫宁,取其母名中一字,把肖乾林气得不行,反倒是卫峥白捡了个孙子,乐呵了好几天。
虽名为宁,那小子可一点都没有安宁的时候,且深得其父真传,在宫里的几日几乎把皇城翻个底朝天,该玩的都玩够了,这会正嫌无聊,嚷嚷着要出宫。
“木头,看你这样,还从没出过宫吧?”卫宁坐在一株大柳树上晃荡着双腿,朝下面的云煦伸出手,把他拉了上来。
“没有。父皇说等我长大了就可以出去。”云煦坐在树上,朝下头看看,感觉挺新鲜。
“宫里这么无聊,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呆的。”卫宁摘了片柳叶放嘴里叼着,嚼吧一会忽然眼睛一亮,“哎,我带你出宫去玩吧。”
说完他也不顾云煦是答应还是没答应,拽着他就跳下地,一路拖着跑到宫城西苑的宫墙角下。路上有宫人看到他们也未阻止,毕竟皇上曾吩咐过,整个皇宫都可以让他自由出入。
卫宁在宫中几日已经把这里摸得门儿清,这个地方地处偏僻宫人很少会来,翻过宫墙就能出去。更有意思的是他曾在这里翻出过一截骨头,特意带云煦来这里吓吓他。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截手骨,云煦毫无所动,反而说要去禀报父皇让他彻查宫中可曾发生过命案。
云煦不知道,卫宁却清楚。数年前这个地方曾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