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让他们踩着苌楚靖尧的尸体打进来!”
云钰点头:“不错,苌楚靖尧此时也是我们的一张筹码。我这便修书过去,若他们愿意就此止战倒也罢了,若是不愿,我大缙数十万男儿,必不会言败!”
珩王看着他的神情,发现数日不见,他竟已成长了这么多,心中欣慰,上去为他研磨,又走了桌上的奏报,让他写完就赶紧回去休息。
云钰盖下王印,叫来信使将信送走,面上并无丝毫放松的样子:“话虽如此,出贼心许久,怕是不会轻易止战。”
珩王道:“那也要等你休息好了再说,你这么熬着也没用。你若是不歇息,那我也不去,陪着你就是了。”
云钰见他风尘仆仆面有倦容,只好暂时放下国务,正好两人都未用过晚膳,便让御膳房准备了些酒菜,兄弟二人对坐共饮。
珩王灌下一口酒,捏着酒杯,故作轻松道:对了,云昶呢?把他一块叫来,咱们兄弟还从未一起喝过酒吧?以前让你喝,你总说酒易伤身亦乱其形,端着摆着的,没意思。阿昶酒量好,却爱撒酒疯,今日咱们一起灌他,都来看他笑话哈哈哈……”
云钰看着他不自然的笑容,眉宇之间是浓得化不开的悲哀,想说些什么来替代那个沉重的话题,却无法开口,只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辣酒入喉,痛彻心扉。
“怎么了,为何不去叫?”珩王笑容逐渐变得苦涩,拍了拍桌,大声道,“来人呐!快去将峪王叫来,就说二哥请他喝酒,今日咱们兄弟不醉不归!”
立在旁边的宫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珩王猛将手中酒杯砸在地上,近乎失控得吼道,“你们这些人都聋了吗?本王让你们去叫!”
几名宫人惶惶下跪,忙磕头求饶。
“二哥……”云钰终究忍不住哽咽出声,拉住他的手,“三哥不在了……没了……”
珩王整个人都僵了,神情顿时变得一片空茫,眼眸中都失了光。
他一路疾赶回京,满心记挂着这件事,入了宫却不敢看不敢问,害怕那些都是真的。他以为装作没事就能真的没事,让他来喝酒,他就真的会出现。
可已然发生的事,根本无法改变。已然逝去的人,不可能再回来。
“为什么……”珩王紧捏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入肉中,颤声道,“为什么他会出事?他根本从不管事……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也不会管的……”
云钰忍着鼻中酸涩,道:“我也不知道三哥为何会出现在北郊祭台……百姓要烧死肖长离,三哥在混乱中才遭到了暗害……”
珩王闻言顿觉心中一凉,他已明白了。
若不是自己走前让他拼了这条命也要护住肖长离,他又怎么会大老远赶去北郊?
这个云昶,打小顽劣没个正形,怎么偏偏这次,这么听话……
珩王只觉浑身发冷,颓然坐在了地上,痛苦得捂住脸。多日压抑的痛苦倾泻而出,还有深入骨髓的自责和懊恼。
“都怪我……我不该让他去的……都怪我……”
云钰忍住眼泪,拍了拍他的背:“二哥,此事乃是史坤成授意,他如今潜逃在外,我们定要将他抓回来……祭奠三哥在天之灵……”
“史坤成……”珩王狠狠一抹,通红的眼中迸发出凛凛恨意,“史坤成!”
他猛地起身,径直就出了宫,留下云钰在寒夜之中独立良久,初上的宫灯在他身上映下晕黄暖色,却无法驱赶他身后的黑暗和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