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子玉施施然上前:“莫非肖大人有更好的法子?”
肖长离没有理他,转身查看地上的村民。村民有数十人,面色青中泛黑,双目凸出,可见眸中血丝密布,有赤色小虫若隐若现。偶有咳血,呕出的血中未见蛊虫,与卢良县中亡故的人相似,看上去倒不似那般严重。
刘元直战战兢兢道:“大人,巫蛊之术最为阴毒,若是蔓延开来,恐怕咱们整个县都将不保呐。”
“是啊大人,还是当机立断烧了吧。”赵临捂着口鼻道。
一旁亦有不少村民附和,用几条人命换全县安危,鲜有人会觉得不值。云钰一侧旁观,他倒要看看肖长离会做何决定。
肖长离没有说话,取出怀中一只瓷瓶,将瓶内之水喂入几名村民口中,其中一人激动抓住他的手,颤声求救。
见那人满手血污抓在肖长离腕上,旁观众人皆倒吸了一口冷气。
肖长离并未在意,宽慰了一众村民,命人将他们抬到城东祠堂暂歇,让全县太夫集合。围观村民散去,徒留一地狼藉。
寒子玉道:“原来大人有高人相助,自然是看不上我这草菅人命的伎俩了。”
肖长离看着他定定道:“他们中蛊未深,还可抢救,这点先生想必不会不知道。”
寒子玉耸耸肩:“知道,只是在下没有停云观的灵药,便只能用这蠢办法了。”
肖长离没再说话,走到云钰身前:“公子受惊了,还请尽快回京。”
云钰道:“我想走的时候自然会走。肖长离,你身为一县父母不思百姓为先,这一日去了哪里?”
肖长离垂下眼眸:“珩王到了。”
云钰脸色微变:“二哥?他……他在何处?”
“暂居卢良县。公子可要去见一见?”
“不必了。”云钰暗暗咽口唾沫,若是见了只怕得惹一脸的唾沫星子,摆了摆手,“此间之事危急不容耽搁,一县百姓安危皆系在了你的身上,可容不得草率大意。”
“微臣谨记。”
云钰看了看他手上的血,问道:“可有异样?”
肖长离道:“无恙。此蛊尚未养成,还不会离开宿体。”
云钰点了点头,对沅战使个眼色,负手而去。肖长离牵了马慢慢跟在后面。
时至黄昏,四野无人,田间小道不太好走,有几处泥地,云钰深一脚深一脚走得很不舒坦。
肖长离将马牵了过来:“请公子上马。”
云钰嘴硬道:“不必。”
肖长离走过来,竟然径直往他腋下一托,在沅战要出手前将他提上了马,动作端的是干脆利落。
沅战一愣,云钰也是不可思议。
他哪里想到向来板正有礼从不越矩的肖长离竟会有此举动,等回过神来已经坐在了马上,看着前面牵着缰绳的肖长离,一时不知做何反应才好。
等他想好如何反应后,路已经走了大半。
“肖长离,你敢犯上?”不知为何说这话时云钰有点底气不足。
肖长离淡淡道:“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