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段时日,李裁缝将婚服做好送来,顺便送来一封信,是寄给符谌的。
符谌将婚服拿给闻羽,道:“哥哥出门一趟,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闻羽接过婚服,笑着点了点头。
符谌独自一人,什么东西也没有带,就离开了闻家。
没过多久,符谌又是独自一人回到了闻家。
当他回来的时候,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劲。
最不对劲的地方,就是家中的下人都消失不见了。符谌心中一跳,连忙走到闻羽的房间。万幸,闻羽还在房间坐着,背对着他。
“阿留?下人们呢?”
“我给了他们钱,让他们走了。”
“走?”符谌皱了皱眉,“为什么让他们走?”
闻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也没有转过身,反而问道:“哥哥,你的爹娘……是因为我才没有的吗?”
符谌身躯一震:“谁告诉你的?”
“是你的师父,他前几天来过了。”
符谌闻言,心下一凉。他心知自己是躲不过此劫了,反倒破罐子破摔:“是啊,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失去父母。闻羽,你当真以为我会爱上仇人吗?”
闻羽低着头没做答。
符谌还想再说得重些,但终究是不忍心,转身离开了。
他来到自己租赁下的城郊旧屋,发现屋中不仅有他刚带回来的赵元,还有自己的师父。
“师父。”符谌没有退让,反而上前进了屋子。
掌门转过身,怒瞪着自己面前的不肖子孙:“孽徒!”
符谌面不改色。
掌门指了指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的赵元:“你想拿他怎么办?”
符谌看了一眼赵元,吓得他连忙躲开:“他为虎作伥,我本想杀了他。”闻家夫妇没有灵力,借寿之事皆由这个野道人一手操办。
掌门怒不可遏,施法就要设下结界。
赵元见掌门来真的,又见符谌自身难保,连忙瞅空溜了。符谌也懒得理他,随着他去了。
符谌叹道:“师父何必,你若是说一句,我必定引颈受戮。”他来这里,本就没想过要活着出去。
掌门没理会,他此番下山便是打着和符谌同归于尽的想法。当年他明知闻家夫妇犯下的事,却因结拜之情而未施惩处,而如今又将符谌教成这幅模样,罪不可恕。
他继续念着咒语,符谌听出来是《得失经》中的咒语,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师父……”
《得失经》是平山派的镇派之宝,历代只有掌门可以修习。而因为他天资出众,掌门破例允许他修行,而符谌也将整本经书倒背如流。离开平山派之时,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他将《得失经》也带走了。
但最重要的是得失经有得就有失,师父这个咒术,竟是要和他同归于尽!
“师父!”符谌有心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他眼前一黑,昏了过去。但醒来的时候,身边什么都没有。师父的魂魄已经消失不见,往地府去了。
他对《得失经》中的术法了如指掌,知道这个术法一旦魂魄离体,尸体会逐渐化为齑粉。
只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他为什么还活着?
符谌愣在原地,随即又像想到了什么,拼命往闻家冲去。闻家还是空无一人,符谌推开闻羽的房间,他似乎是睡下了,床幔垂着但现在是大白天。
符谌心脏像是被人抓住了,紧紧地缩成一团。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掀